共同的皈依
——參加山西省女作家會議有感
文德芳
時光如水，倏忽間又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不管人的心境如何，歲月總會被變換的時節漸漸拋走，時光不會因為你的心境而停步。看春雨淅瀝，仿佛淋濕了我的很多思緒……春天是所有生命的節日，春雨孕育著萬物的希望。緣於春雨瀟瀟灑灑、纏纏綿綿的飄落，物換位移間，人間四月天的浪漫與悠長，在我看來南北竟然是如此的相似。置身於綿綿絲絲的春雨中，看車流如織，聽行人腳步匆忙，我恍若置身於故鄉濕漉漉的街道、人流間了。這時候勾起了我心中連接故鄉與現實城市之間懷想的，無疑是這綿綿密密、滋潤萬物的春雨了。
2008年4月19日，本是周末，我和蘭姐、山月、紅泥一同急急匆匆奔赴在太舊高速公路上，是什麼令我們放棄了周末的休息，在這雨霧縹緲間驅車往太原方向行駛？文學充當了我們此行的媒介，我們此行的目的是參加今天上午9點在山西省經貿賓館召開的山西省女作家協會成立大會。車外雨霧迷蒙，車內卻暖意融融。我們同乘一輛車而談笑風生，是文學連接起了我們的緣分。
時光飛逝，轉眼間我在陽泉這座城市已經生活了10多年。這些年，我目睹了陽泉如同其他城市一樣發展突飛猛進，變化日新月異。置身其間，我感受到了這座城市的寬容與豪放、熱情與坦然。我感謝這座城市接納了我，給予了我生存的空間。同時，我親身感受到了這座城市無論是經濟建設還是人類文明，無論是城市建築還是環境治理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為之欣喜之餘，也由開始不適應這裏黃沙滿天、空氣嗆人到漸漸地喜歡上了桃河漾波，花紅柳綠，高樓林立的城市環境。我真切地感受到了這座城市的變化之大，發展之迅速，我油然愛上了這座城市。
人們常說，愛一座城市，不是愛這座城市的美麗，而是這座城市有值得你愛的人。回首在歲月的無聲無息中逝去的時光，無論世事怎樣的滄桑，往昔如何的斑駁，我都感恩於在生活的瑣碎與波瀾不驚中，讓我看到了有著許多可愛之處的陽泉人，感謝他們走入了我的視野，走入我的生活，從他們的身上我更真切地讀著陽泉，熟悉著陽泉。此時此刻，我身邊笑臉洋溢的姐妹們感染著我有些疲憊而慵懶的身心。是的，在歲月的打撈中我是一個外表堅強，內心感性善良細膩柔弱的人。性格是一把雙刃劍，它令我細致地觀察生活、感受現實，並付諸筆端；又令我時常因為城市森林間繁衍著各種各樣的欲望而無所適從、喘不過氣來。但因為文學，我結緣了陽泉以蘭姐為中心的一群姐妹，與她們在一起的交流變得單純而輕鬆，能夠在不經意間體會著無拘無束的快樂。因為我們對文學有著共同的追求，雖然我的父母兄弟姐妹都不在這裏，但我並不覺得孤單。
這不，在奔赴太原的行程中，我時不時地被姐妹們家長裏短的笑聲包圍著，心情不覺輕盈起來。蘭姐不知什麼時候將話題轉到了網友上，她談到了網友“沉澱”的優秀，在聊天中的興致盎然，賦詩填詞……於是在網友出國後，她寫了一篇回憶與網友聊天的文章，感人而真摯。說到與網友見麵，蘭姐有趣兒地說：“女兒有時候問她，媽，你見過網友沒有？”逗得姐妹們哈哈大笑。
認識蘭姐，還是因為文學。1996年春，在“兩關”（娘子關和舊關）文學筆會上，我們白天采訪，夜裏鑽在一個被窩裏寫了兩篇文章。從此，由於共同對文學的執著追求，我也成了女子文學社的一員。不知不覺10多年過去了，文學社成了我們愛好文學的姐妹的精神家園。10多年間，我看著蘭姐為了文學社風雨兼程地走來，我為蘭姐事事處處以文學社的大局為重、犧牲自己的精神而感動，又為蘭姐為文學社太多太多的付出而心疼。
蘭姐將話題轉到見網友上，姐妹們話題不斷，趣笑迭出。我在心中開始梳理盤點，我見過的兩位本市的網友竟然在後來都成了文學姐妹。我見的第一位網友是小岸。剛學會上網那會兒，常常泡在一個論壇裏，先熟悉了小岸的文章，然後在一個名叫“龍彙”的聊天室中與她相遇，我們開始聊了起來，聊得更多的是她的小說，我的散文，我們才有了第一次的見麵。現在說起當年的聊天，小岸說：“那時候剛上網，凡是有點兒話題就能聊起來，都認為那是緣分，網卡用了很多，現在想想很傻。”其實，我又何嚐不是一樣。經年以後回憶起來，剛上網的熱情在聊天中浪費了大把的業餘時間，但之後對聊天再也提不起興趣了，也許這就是免疫功能吧。
我不後悔當初的聊天，我和小岸因為相互讀帖而聊天多了起來，再是因為文章，我們相約在一個銀行門口見了麵。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幾度春華秋實，她寫作不斷，收獲累累。她的中篇小說《你是你，我是我》榮獲了“2004～2007年度趙樹理文學獎中篇小說獎。”好消息第一時間從我同一辦公室的姐妹畫荷口中傳來，我著實為她高興，那幾天隻要有作者來我辦公室，我就會問：“小岸獲趙樹理文學獎了，你知道嗎？”我著實為她創作獲得的成就高興！
當我們進入山西女作家協會會場的時候，小岸拿過前一天山西省作協頒發給她的獎牌和獎金讓我們看，我在欣賞的同時，油然伸手輕輕觸摸了一下，除了羨慕外是感歎小岸的勤奮筆耕以及對文學的那份執著。
小岸和我同在一幢辦公樓上班，有時候我們會在上下班途中相遇，她告訴我說，將女兒送到小餐桌了，為了騰出中午的時間寫作，她說好多稿子寫不完，言語間我能感受到她的著急。我佩服小岸的創作勁頭，我也喜歡小岸的筆名。看到這個“岸”字，我就不由地想到家鄉的長江，想到了堅實長遠延伸到水天相接的江岸，想到了岸邊竹影婆娑、峰巒疊翠倒映入江水的美輪美奐。
山月後來也成了我們文學社的姐妹。首先認識山月，是郊區文聯的雜誌編輯推薦給我的。後來也是在我們同泡的一個論壇裏熟悉了她的小說，她的小說多以寫農村題材為主，我從她的小說中讀到了農村廣闊天地中的家長裏短，小說在彰顯人物個性中透露出了作者的悲憫情懷，而她的網名又令我浮想菲菲。我喜歡黛墨的群山間懸掛著一彎月兒的玄妙。我和山月通過網聊成了好朋友，她和我一樣，有著一顆善良而善感的心，她和我一樣性格內向、勤勉，我們在網上交流較多，她教會了我在“天涯社區”開博客，後來，我在去她所在地河底采訪時，看望了她。她果然如其文字一樣清清爽爽，像她的筆名一樣獨特。因為各自的忙碌，我們雖然見麵不多，但我會惦記著她，每次見了會問詢她的生活和創作，我從賞讀她的文字中感受著一顆美麗的心靈。
車行駛到太原迎澤大街的時候，蘭姐提議，我們買個花籃送給山西省女作家協會表示祝賀。雖然小雨菲菲、天氣陰鬱，目睹著那一大匝佇立在古色古香的花瓶中的梅花，燃燒得紅紅火火，我們的心情也由此盛開起來。雖然寫作是個體的勞作，但山西省女作家協會的成立，為浮躁的心靈投入了一把寧靜的明礬，我們有什麼理由不為之欣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