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小巴
曹雁紅
記得第一次參加女子文學社的活動,是在1994年春冠山踏青那一次。蘭姐提前找了車,提前跟每一個人約好等待的地點。第二天早晨,蘭姐坐著車沿路“撿人”。大家都穿上自己喜歡的春裝,帶著一些水和食物早早等在約定的地點,巴巴地望著來車方向。那真是一輛“快樂小巴”!坐在上麵的歡聲笑語,等待上車的心情愉悅。
那天的天氣寫足了春日的美麗。寶石藍的天空上飄著婚紗一樣美麗的雲朵,溫和明媚的陽光下層疊的遠山蒙著薄薄的青色麵紗。沿路是一叢叢、一簇簇、一帶帶翠綠的大樹和灌木,草叢裏野花綻開最幸福的笑臉。載著我們的小巴車迎著春日的陽光疾馳,騰起一陣陣塵土。一行人中,有的大幾歲,工作了、結婚了,有的有了小寶貝,有還在讀書的,有原來是閨蜜的,有原來是同學的,有原來是同事的,有原來是鄰居的……因為在我們這樣的小縣城人口本來不多,陌生的人坐在一起論一論,多多少少都能論起點“關係”。在這一天,我們新奇地發現原來我們之間會有這樣多千絲萬縷的聯係。我們熟稔起來,我們不分彼此起來。而在這一天之前,我們還是那樣生疏,不少社友見了麵隻是很客氣地說幾句應酬話。這天,我們以一個共同的理由聚在一起,我們以一個共同的名義一起行動。我們有了共同的目標,有了共同的行程,我們就有了說不完的話,有了興之所至的玩笑,有了幾經慫恿唱出的歌聲,也有了善意的哄笑。我們都覺得新奇和興奮,我們的心裏蓄滿了深厚的快樂。帶著花香的輕風透過洞開的車窗吹進來,吹得我心都醉了。
到了山上我們先爬了一陣子山。隨著山勢升高,移步換景,景愈幽愈奇。我們的身上熱起來,額上的汗滲了出來,呼吸也急促起來,但大家談興不減,遊興更炙。我們拜了孔子像,看了資福寺,仰望了金柏,尋訪了傅眉題刻。瘦瘦的潤雲姐最愛讀書。她對山上的古跡了如指掌,邊走邊給大家講講相關的曆史。蘭姐最善於造氣氛,一會給兒大家說個笑話,一會兒講講從前的經曆,一會兒關心一下這個的安全,一會兒慫恿那個表演節目。蘭姐的思想很是活躍的,時時會有一些有趣的提議,把活動推向一個又一個高潮。
中午時分,我們在樹蔭下的草地上圍坐下來,在蘭姐的提議下野餐。我們拿出自己帶的水和食物,蘭姐還預先以文學社的名義準備了一些,分開補充給每個人。盡管這樣,我們的午餐也並不豐盛。豐盛的是心,是情緒,是情誼。高天厚地是最豪華的餐廳,蟬唱風吟是最好的助餐樂,一瓶涼開水沁心潤脾,一塊麵包還能催生詠意詩情。
這不,午餐未畢,蘭姐又有了新的提議了。她提議大家每人寫一首詩,開個賽詩會。規定了一個小時準備時間。大家就分頭準備了。我記得我和羽寧、陳芳在一起。看她倆,略一沉吟就有了構思,筆在紙上刷刷地寫起來了。而我,我隻有一些淩亂的思想,纏繞著糾結在頭腦裏,左衝右撞甚是難受。紙上,一些雜錯的句子塗改不休。時間在流逝,我漸漸忘記了關注別人的進展。我的思維開始理順,漸漸地彙聚成幹支分明的一個整體。我落在紙上的筆不再猶疑。我幹脆地劃掉一些詞句,隻留下我想要的,隻留下該留下的。我的《佛》就這樣誕生了。之後,蘭姐點誰的名字,誰就讀一讀自己的詩。羽寧大大方方地讀了,陳芳甜甜地讀了,我卻有些羞澀,聲音細細地讀著。我很懷疑大家能否聽得清我讀的內容。然後蘭姐組織了幾個社委評詩。評了一、二、三等獎出來。說以後還會有獎品發給獲獎者。蘭姐想得真是周到啊。
太陽西斜的時候,我們回程了。蘭姐坐著這輛載滿歡聲笑語的“快樂小巴”,沿路一個個把我們送回了家。最後,蘭姐一個人是怎樣回家的,是否會感覺到熱鬧過後的冷清,就不得而知了。我的行程是終止在一個歡樂鼎盛的時刻的。我整個人是被快樂染透的。這些快樂深刻地印在記憶裏。多少年來,揮之不去。
也許是命中注定。我在還很年輕的時候就加入了我們的女子文學社。認識了蘭姐和許多別的姐妹。我的生命裏從此多了一項何其重要的內容。我的生命從此不再平淡。我感謝這樣的命中注定。蘭姐是多好的大姐,她不僅鞭策著自己孜孜不倦地追求生命的意義,也懷著善意關心著每一個姐妹的成長。文學社的姐妹是多好的姐妹,善良、向上、勤奮、有為。我們是散落在社會各個角落的珍珠,是蘭姐乘著女子文學社這個“快樂小巴”把我們一顆顆聚攏起來,使我們得以相連相知,共耀星輝。蘭姐則是“快樂小巴”永遠的快樂司機。祝蘭姐的心態永遠年輕!祝我們的“快樂小巴”勇往直前!
20120804於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