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想也未曾想,夏果一口便回絕,不過她並未拒絕當他的童子,他說的確然也沒錯,她便算是有碧霄劍在手,恐怕也無法找到沐卿,這裏畢竟是神界,而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地方。
聞言,男子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以單指抵著下頷,微微一笑道:“有捷徑你不走,小東西,我真不知該說你是蠢還是傻。”
“那是他的決定,他想要娶誰,我沒有任何權利幹涉,而且……我隻是想要聽到一個答案。”一個他親口說出他要娶瑤姬的答案而已,或許隻要聽到他親口所說,她便真的會放棄了。
因為,他曾承諾過許多事情,而且都一一做到,但卻從未承諾過他的身邊隻會有她一個女人,更不必說他日後還要娶親,所以她即便是多麼地不願聽到,不相信這是真的,她都不得不接受。
她的師父,很快便會是別人的了,那個曾經助她幻化人形,帶她遊曆凡塵,會將她溫柔地擁入懷中輕聲細語,她原以為一直一直,隻會是她一個人得到他所有溫柔的師父,將會是另一個女子的了。
或許她的這個決定在別人的眼中很懦弱,很沒有骨氣,連自己的愛情都不敢去追求。
可是……她不願看到他因為她而為難,他是如何的性子她待在他的身邊那般久又怎會不知,隻要是他所做出的決定,那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而且絕不會更改的。
但她卻又不得不承認,她心中很不甘,很痛,痛到隻要思及他的一絲一毫,就會無法呼吸,似乎隻有親眼看到他迎娶瑤姬,她才會徹底地死心一般。
男子聽罷卻是不由搖了搖首,歎息著道:“喜歡的東西若是不去爭取,那便永遠隻能是喜歡,而不是擁有。小東西,你以為自己的這個決定很是偉大嗎?亦或是說,你真的情願看到神尊的身邊站著其他的女子?”
“那也不關你的事兒。”夏果真是發現眼前的這個家夥簡直可惡到了極點,她原本都已經極為勉強自己的心了,他此番又好死不死地又給她強調一遍,這又如何不讓她心亂如麻!
“看來你並未想通,不過這也無礙,還有半日的功夫留給你好好地思考思考。”說罷,男子流袖忽而一揮,兩人的身影瞬間被一團白暈所包圍,不過轉眼之際,她腳下便換了塊土地。
這是一間極為典雅的屋子,細雕的窗欞,梨花石樣的桌案,隻是這個屋子竟然沒有床,取而代之的是一塊玄冰,簡單來說便是玄冰床,看在夏果的眼中讓她情不自禁地抖了兩抖。
“今日你便在此歇下吧,待到明日我自會喚你。”如是道了一句,他轉身便要離去。
夏果趕忙喊出他:“你究竟是何人?”
“還記得你進入神界的那條河嗎,那是我所管轄之處,至於我到底是何人,你自個兒慢慢去猜吧。”男子大笑了一聲,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眼前。
夏果不由抽了抽唇角,她才不會浪費時間與生命去猜測他是誰呢,左右不過是神界的哪個天神罷了。
她初初才這般想,碧霄劍忽而便鑽出了腦袋,在她麵前晃悠了一下,她恍若大悟般地說道:“你是說,他是水神共工?”
雖然知曉此人的身份定然與眾不同,但她卻是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不管是說話還是行動都讓她覺得無比厭煩的人,竟然會是水神共工,在她知曉的知識裏,水神共工可是與少昊共治天西一萬兩千裏的上古四方天帝之一呀。
原本以為這般身份的人,當是個一絲不苟,令人敬仰的天神,卻不想原是這般料料。
如此想來,還真是夢想很豐滿,現實太骨感了呀。高高在上的天神形象再一次在她的眼中傾然崩塌。
不過轉而想想也是,沐卿在私下裏的真性情便是無比地坑爹,也就怨不得他所帶的手下會是如何的樣子了。
一思及沐卿,她原本在得知共工身份之後的那份吃驚很快便消散了下去,歎了口氣握住碧霄劍,她尋了條木凳便坐了下來,將碧霄劍慢慢地放在桌案之上。
“小碧,若是我明日見到了師父,我應當如何言語?”她確然是無比地想要親耳聽到沐卿所說,但無疑,她又十分害怕聽到那個答案,她完全不知曉自己是否真的能如想象中那般強大,可以笑著看著他娶親。
碧霄劍晃悠了一下身子,刺拉拉地表示:在考慮見到神尊之前到底要說些什麼,不若先把自個兒現在這般狼狽如落湯雞的樣貌給整一整。
夏果這才憶起她如今這般模樣確然是根本無法見人的,慌忙抱住自己的腦袋,站起身來向四周看了下,抓起碧霄劍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