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千頭萬緒之毅然回國(1 / 2)

趙先生和他在老板者十分清楚:唐寅作為中國曆史上最著名的書畫家之一,特別是唐寅那才子佳人、風流倜儻、肆意遊戲玩弄掌權者的傳說,深為東南亞人認可。那裏的名人、官邸,都為收有唐寅書畫真跡而據傲。

因為官邸、名人,甚至普通略有文化、稍有財富的東南亞人都在收集唐寅作品,相關的唐寅真跡,絕對是“洛陽紙貴”,千載都難得一逢的。那時,在東南亞,唐寅真跡的交易,甚至到了再多的紙幣、銀元都無用,必須是黃金才有可能談成那樣的高度。一幅唐寅的真跡,無論小到怎樣的程度,隻要是真跡,沒有幾十上百倆的黃金,根本連談一下的資格都沒有。

一幅唐寅大尺度的猛虎圖,突然出現在二人麵前,這個翻江倒海、那個驚心動魄;這個心如雷鼓、那個魂飛天外。已經不是普通語言能夠形容了。如果說不震驚,打死也不會有人相信,就是二人自己也決不相信。

不信歸不信,震驚歸震驚,二人都是經過地獄般人生曆煉的,再怎樣的驚心動魄,再怎樣的魂飛天外,對於“財不露白”這樣最淺顯的道理是再清楚不過了,知道如何處置。二人趕快將字畫卷起紮好,修整還原了木箱,將字畫重新放入木箱底層格室,將空隙處用木板完全填實,仍將廢紙藥書全部放入箱內後,木箱被直接塞入了趙先生的床鋪下,同時對外宣布:箱內就是廢紙藥書,沒什麼其它東西,暫由趙先生保管,如有人尋問,請告知趙先生或直接向趙先生要還。

現場搬運的全部工人都是親眼看過木箱以及裏麵的雜物的,老板、趙先生都如此說,誰也沒有疑義,這事過後便完全沒事了,再也沒有人提及。但這事在掌握了箱內有唐寅真跡的老板、在趙先生心目中,卻如同一塊千百斤的重擔壓在了心上,更是如同有骨哽喉,吐吐不出、咽咽不下;心裏就如梗上了一根竹竿,這可不是我們平時所仰慕的成語“胸有成竹”,而是橫梗,拉拉不掉,丟丟不開。

怎麼辦?怎麼辦?

無論這是誰收藏的、主人想幹什麼,既然有緣,這寶貝到了自己的手中,我們一定要盡心盡力地保護好。這可是國寶,絕不能讓其脫離祖國懷抱而流落在外,絕不能讓國寶損毀在我們手中。

但怎麼才能保護好呢?

交給華人工商業聯合會,上交到使館,贈送到博物館,送回國內交給相關部門……

無數個念頭象是煙花般在他倆腦海裏炸開,飛升到天空,形成美麗的花朵,但掉落到地上的,仍是燦爛的花朵綻放後落下的飛灰煙滅。

按理說,交給華人工商業聯合會是最方便的,因為在東南亞討生活的華人,為了有個依仗,大多參加了工商業聯合會的,更不要說象趙先生和他老板他們這樣還有點才、有點財的了,但工商業聯合會管的主要是華人在當地工、商的一些業務,最多也隻能給華人起個精神支持的作用,能護的這寶貝的絕對安全嗎?

上交到使館?這看上去是最穩妥的,但事實是當時的東南亞,有不少國家還尚未與大陸建立外交關係,如確定交給使館,必須要要“出國”,而這“出國”,是要從這個“國家”到某一個與大陸有外交關係的“國家”,再通過這種外交聯絡上駐聯絡國的大使館,從而將瑰寶通過大使館轉贈給祖國,這不但路途遙遠,而且當時東南亞國家的交通往來,大都依仗的是水路,這就更不安全了。另外,說句更實在的,當時趙先生、趙先生的老板,根本不知道通過水路最便捷、最安全的是哪個國家與祖國建立了外交關係,能將寶貝安全地送回到祖國。

贈送給博物館?當然不能給別國的,那首決條件還是得先回國……

春去春歸,秋去秋來。

曾經在春風裏舒展的嫩芽,長成了在夏日裏亭亭的葉,在秋風裏舞過惜別的曲,又在冬雪中又化作了零落的泥,經過春風夏陽秋雨冬雪的曆練而成熟的種子,深深地藏入泥土溫暖的胸腹中,重新開始孕育新的生命。

可是無論時間的翅膀怎樣飛轉,時間的腳步怎樣騰挪,那寶貝,還是掩藏在趙先生的床鋪下,保護,抓不住實質的東西,運輸,也沒有想出真正可行的辦法。

雖然說曆史因為距離而美麗,唐寅的書畫也因曆史而變得更加著名,更加受到追捧;但掩藏在床鋪底下的寶貝,對延長的時間來說,是完全的有敝而無利的,隻能隨時間的延長而增加壞損的風險,也會隨著時間的延長而增加暴露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