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大爺和山寨幾名智囊人物怎樣分析都百般無解之時,終於傳來了二個大好的消息。一個是與大爺一起直插槍響處發現大爺受傷而猛烈反擊,衝在最前麵救護女子又被女子救的武士在搜尋無果靜下心來後,突然想起了女士舍命托付給自己的“東西”,匆匆忙忙趕回將“東西”交給了大爺並講述了“東西”的來曆。另一個是前方的搜尋隊終於在換貨隊與馬步芳殘部交火後逃跑的山塢口抓住了一個“活”著的傷員,正在押解過來。
“俘虜”還在押解過來的路途中,乘著“俘虜”尚未押解過來前的間隙,大爺鄭重其事地親手將部下跪拜交著給自己的“東西”輕輕折去包裹著的外層。第一層是上了油的厚紙,拆開油紙,第二層是布料、拆開布料,還有第三層,是一塊厚實的綢緞。包得那樣仔細、包的那樣慎密,包的這樣裏三層外三層的,現場看大爺動手的人,個個伸長了脖子,心中都在期盼著寶貝的出現。但在大家懷著獵奇的心情盯著大爺冒著劇痛拆開三層用不同的紙張、布匹、綢緞包裹著的外皮,裸露在眼前的竟然隻是二塊泛黃的折疊著的紙片。
大爺抽出其中一張,放在自己的斷肢旁邊,慢慢拆開,發現是一幅有山、有水、有樹、有人的圖畫,再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地翻看,還是隻有山水樹木人物的畫圖。拆開另一張,基本同樣如此,隻是畫麵更小,畫上似二座小山麵對麵,小山腰各有一間草房,草房前的樹上又各掛著個燈籠,其它一大塊全是字,而這些漢字寫得潦潦草草,一個也看不清楚,更不知道路這一片寫的是什麼了。
現場包括大爺在內,大家一片莫名其妙;這樣的東西,直得用命護著?!
“格勒木,你剛才說那個婦女發現自己受了重傷,這東西是用命托付給你的?”
實在想不透的大爺,突然想起交來“包裹”的武士。
“是!”
武士鄭重地回答。
“你再仔細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那個大爺稱為格勒木的武士,又將那女士如何將包裹交給自己,說了些什麼,又如何擋住兵匪砍向自己的刀,抱著兵匪滾入崖下的事認認真真地複敘了一遍,特別是說到“祖籍蘇州,自知傷重不治,身帶祖傳一物,懇求壯士代為保管”時清晰無比。
“身帶祖傳一物?祖傳一物!”
大爺反複念叨,但無論如何也弄不明白為什麼那女士的祖先會傳下這樣的物件,難道漢人有這樣的傳統習慣?正在這時,押解過來受傷被抓住的兵匪帶到了,大爺就把那物件放在了一邊,專心地審詢起兵匪來,這兵匪的事,倒是沒花什麼便基本弄清楚了。
兵匪所在的武裝,確實是馬步芳的殘部。馬步芳的主力部隊被解放軍擊潰後,他們一夥不敢留在城市的殘兵敗將將倉惶逃入深山老林,居無居所,四處亂竄,完全靠搶劫一些小村莊和沿途偶爾遇到的小股行商、獵人,作為生活來源。前天路過大樹村,見村莊不大,頭目一聲令下,兵匪便闖了進去,原本是想搶一些糧食布匹為主的生活用品,誰知卻遇到了村民激烈的反抗。情急之下,馬步芳兵匪殘忍的本性暴露無遺,燒殺搶掠,無所不用其極,除抓了九名女子外,村內所有人均被殘忍地處死。
原來,頭目打算殺了全村人,焚屍滅跡後先在村中住一段時間,休整一下,誰知卻在無意中聽到附近的城山鎮有集市,想想二地實在太近,萬一城山鎮趕集後有人往這邊來,這惡事便會立馬傳開,風險太大,故讓先遣隊押著婦女離開,找個安全一點的地方住下來,後麵的在村中收集了糧食綿布等物品後再前往。誰知在嶺上碰上了解放軍,隻的逃向另一邊的小路,剛轉到這裏,便聽到了激烈的槍聲,還被迎頭痛擊了一頓,自己就是因聽命令走最前麵的,一不小心,就受了槍傷。本總想自己因自己服從命令走在部隊前麵才受的傷,部隊撤走時總該帶上他,誰知因受了傷,礙了逃命事,被無情地拋棄了。
這個傷員講的應該是真話,盡管受了傷被無情地拋棄,但與那些受了傷,行動不便被殘忍地處死這樣的“待遇”來說,不知“優惠”了多少。這個事實也從另一方麵證實:這批人與那批夾雜著一些外國人的匪幫肯定不是一起的,那怕雙方都說自己是馬步芳的部隊,就算這一點是事實,那二批人絕對不是一夥的。要不然,這個傷兵那怕象“貓”一樣有九條命,在那些殘忍的匪幫麵前,也絕對是保不住的。
這邊的情況基本清楚了,那批人也確實是馬步芳的殘部,這與換物隊報告的情況也吻合,但在懸木塢最早碰到、自稱是馬步芳主力的這批人,究竟是誰,這,就是那個傷兵也完全不知。那批自稱是馬步芳主力對付的武裝是誰,那個傷兵是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