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與族長商量的情況,第二天一早,他們中有三人離開居住地上山采藥,傍晚,二人各背著一捆草藥回來,讓那些恐怕他們會乘機逃跑的人也沒了話說。雖然其中少了一個人,但這樣的細節,自是沒有多少關注,特別是以後每天有二人出去,傍晚都背著草藥回來後,再也沒有人去關注了。
這樣平平靜靜地過了四天,第五天一早,一條震驚的消息通過族中派出的看守突然傳了出來:他們要對我族的病人“點天燈”!
消息象從半天高的空中掉入一塊巨石砸在了平靜的湖中,鬧出的動靜已根本不是水花四濺,完全可以說是驚天動地了。
這還了得,阻止我們對病人“點天燈”來祭天,說不是觸犯天條,而是得了病,而且可以治療,現在,自己竟然要對我族人“點天燈”。
得到消息的族人拚命朝西北邊趕,族長也帶著族老趕了過去。
先趕到的族人遠遠地就看見明顯是那些人長者的老人在與看管他們的人交涉著什麼,被看管的人擋住在那裏。
在西北側的大草棚旁邊,確實堆起了一個小小的木柴塔,看來,這些人要對我族人“點天燈”的事是真的。
“混、混、混蛋東、東西,竟、竟然膽敢對、對我族人‘點、點天燈’?!”
族長一趕到,盡管趕的上氣不接下氣,但馬上就義正詞嚴的責詢了那個老者。
“不是你們所說的‘點天燈’,而是這病人中有一人因病重不治,已經過世,因這病有極強的傳染性,所以要火化。”
見族長趕到,老者連忙上前說明情況。
“還狡辯,不就是‘點天燈’?!”
火氣最大的族老怎壓得住這火氣,一趕到,就手指直點,迫不及待地指責起來。
“已經跟你們說了,這不是‘點天燈’,而是火化。”老者跨上一步,繼續解釋著:“我本來就是要過去跟你們講明情況的,但你們那看管的人一定不讓我過去,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混蛋東西,事實擺著‘點天燈’的塔都搭了,還狡辯。”
“已經跟你說了,是火化,不是‘點天燈’!你們說的‘點天燈’是燒活人,將活人活活的燒死。現在是人已經死了,為避免病疫傳染,要火化。”
“不就是燒人嗎?混蛋東西,一群豬狗不如的畜牲!”
“你活那麼大歲數,死活都不會分,難道這年歲都活到狗身上去了,還是活到豬狗不如的畜牲身上去了?”
見族老不講理,不但不聽解釋,反而指人就罵,亂爆粗口,老者也火了,出言不遜起來。
族老本就脾氣爆,被老者一罵,渾身火氣直冒,衝上前去就要打人。見族老衝上來要打人,那邊的人也往前衝了過來,見那邊的人往前跑,我們這邊的人血性立刻爆發出來,也摩拳擦掌地往前衝了上去,眼看一場流血衝突是不可避免地要暴發了。
正當毆鬥就要發生的千鈞一發之際,隻見大草棚那邊一個穿衣戴帽把自己捂的隻露出二隻眼睛的人背著一個裝了重物的麻袋,猛地跑了過來,邊跑邊還在大聲地喊著什麼。
不知道那人要想幹什麼,我們這邊的人一驚,腳步就慢了下來。那人就快速地跑到了雙方爭執處,將背著的麻袋往前一放,真好擋在了老者的麵前,將老者與我們的人隔離開來。
“這就是剛剛死的病人,這剛死的病人傳染性是最強的,你們想要找死的人盡管上來。”那人放下麻袋,朝我們這邊的人抬一下頭,幾句硬邦邦的話便衝口而出。
盡管這人渾身遮住,隻露出二隻眼,但聽聲音,看身材,一定是我族準備將病人‘點天燈’那天冒死上前奪火把那位壯大叔。
一聽說麻袋中裝的是病死的人,而且剛病死的人傳染性是最強的,早被這怪病折磨、驚嚇的膽戰心驚的族人那還敢往前,雙方的人就這樣僵持在了那裏。
“老朽已經再三向各位解釋,這位族人得病不治,不幸已逝,這病確實有很強的傳染性,為了活著的人,需要火化。”
老者轉眼望一下雙方的人,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那天,老朽已經明說,這是病,非是什麼觸犯天條,但因病重,也不可能全能治好,這是不幸,並不是誰的過錯。如果一定要說過錯,錯的是你、還有你!”老者突然避過麻袋,猛邁二步,伸手指向族長和那位火爆脾氣的族老,加重語氣說:“這些病人,本來病就已經很重,又被你們綁著差一點點了‘天燈’,就是好人,被你們這樣一搞,也都可能會被搞死,不要說這重病人了。不要不信,要不,把你們二個綁起來,點一下‘天燈’試試。!”
對老者幾乎指著自己臉的斥問,族長、族老麵色鐵青,卻無以言對,整個衝突區域,刹時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