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一連串的驚叫聲同時響起,把山村本該靜幽的清晨震攝的讓人毛骨竦然。
“操!”
一個極度無法忍受、無法想象、無法闡述當時心情的字咬牙切齒地從訓導口中爆出。
訓導他們打散祠堂那邊的山匪,衝到村口被匪徒堵住,匪首乘這個機會將祠堂邊被打散的人又組織攏並朝村口撲了過來,見到二撥人交織拚殺在一起,匪首竟然直接命令開槍,妄圖將我方的人剿殺,不惜用他們自己那麼多人陪葬,真也夠很毒了。
幸虧訓導識破了匪首的詭計,快速趴倒在地,才躲過這一劫,倒是來不及做出反映的那幾個匪徒,成了匪首殘忍陰謀的犧牲品。
“衝上去,剿滅他們!”
遠遠下了開槍命令,一陣槍響後,見一堆人都倒在了地上,也不知有沒有打中目標,匪首又下達了新的命令。
十幾個戰戰兢兢的匪徒慢慢朝這邊摸了過來。
天已暢亮,如再不突出去,就真的晚了。
“準備好,你們二人朝二邊移動,我朝匪徒開一槍,槍響後,山匪一定會立即回擊,乘匪徒們槍響後來不及裝彈的機會,你們立即突出去。”
訓導輕輕地交待了二人,將獵銃緩緩後移後迅即抬起槍口一個擊發。
“啊……”遠處一聲呼叫。
拚、拚、拚……果然不出訓導所料,五六支槍聲同時響起,一撥開花彈爆炸的亮光映著朝霞五顏六色的光霞傾向三人藏身的一側。
“快、快跑!”
槍一響,訓導一聲喊,剛起身想撒腿,一轉身,突然看見與壯大叔一起翻倒的匪徒也隨壯大叔站了起來,而且明晃晃的砍刀正朝壯大叔劈下。
訓導劇然刹住剛啟動的腳步,掄起沒了子彈的獵銃用力砸向揮刀砍壯大叔的匪徒。
“啊!”
匪徒一聲慘叫。
“碰!”
正在這時,遠方又一聲槍響。
“啊!”
訓導傳出一聲已似逼入心底的喊叫。
老十、壯大叔同時回過頭來,看到的是一幅這一輩子都會鐫刻在心底,永遠都不可能忘懷的畫麵。
一粒開花彈擊中了訓導揮出獵銃的右手臂,整條手臂炸裂開來,碎肉碎骨滿眼紛飛,殷紅飛灑的鮮血在東方剛聚的淡淡朝霞的映襯下,璨如盛開的紛色胭脂花,慢慢散開、飛灑向上又慢慢滴落,緩緩紛謝……而那支沒了子彈在訓導手臂被擊中前甩出的的槍,正筆直地向刀劈壯大叔的匪徒飛了過去,狠狠砸在那人的胸膛上……
“訓導!”
“訓導!”
二人同時呼喊著撲向前。
“快、快、衝出去!”
訓導弊足混身勁一聲喊後,咬緊牙關,努力邁步向前。
壯大叔竄上一步攙住訓導左臂,奮力衝向村外,老十拖後一步,亮出砍刀對著朝霞揮舞了幾下,使砍刀閃出了清涼的光,在匪徒一愣神的當兒突然將砍刀砸向靠的最近的匪徒,一轉身飛射而起,緊跟著壯大叔衝向村外。
匪首一愣,說什麼都不相信這幾個鑽入村中的人會如此果敢,連自己這邊被炸成隻存下一斷的遺體的同伴也不顧便直接衝向村外,等回過神來再下令追擊時,那幾個人早就竄出村外後就鑽入山林,根本已不見了任何蹤影。
“操!”
這下,輪到匪首爆粗口了。
鑽入山林的三人不停地一直往深山老林鑽,壯大叔半拖半抱地扯著訓導,老十在前麵不斷地劈開雜樹茅草開路,三人什麼也不顧,隻知道一直往前、往前,連訓導不停流血的手臂也來不及包紮,直到訓導實在堅持不住,一個踉蹌暈倒在草叢中。
“十兄,訓導、訓導他暈倒了!”
一直在往前跑的壯大叔一把沒拉住,訓導倒在了草叢中,差點帶翻壯大叔。壯大叔踉蹌二步趕緊緊急刹住腳步,一瞄訓導,隻見訓導二眼上翻,臉色刹白,整個人縮成一團,癱在了地上。
壯大叔一急,趕快喝住老十。
老十一頓,急速回過頭來撲向訓導。
“不好,這是流血過多,血供不上而暈倒了。”
老十趴下翻看一下訓導的眼睛,對壯大叔肯定地說。
壯大叔立即從身上脫下一件衣服,扯成二半,用一半仔仔細細地將訓導斷臂包住,將另一半緊緊地紮在訓導肩胛處,用於止血。
“我們現在距那個村大概有多少路了?”
做好包紮,將訓導拉向自己一側,微微抱住訓導後,壯大叔滿懷疑惑地問老十。
老十探索頭朝上瞄一瞄,又撥開眼前的樹眾分辨一下:“我們已經翻過了一道山梁,進入到第二道山梁與山塢的交彙處,應該有二至三山裏左右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