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彩民,身上隻剩下最後的兩塊錢,在已經餓了三天的情況下,他會選擇買餅子,還是買一張彩票?答案很明顯,這種情況下,還堅持買彩票的話,這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以暴止暴,以殺止殺,以血止血,殺人者人恒殺之,惡性循環,往往生生不息。
隨著帝臨一聲怒喝,那一雙眼睛掃過哪裏,哪裏的修士便下意識地後退出去,竟無一人願意正視他的目光。麵對一個無法戰勝的人,這些修士再怎麼不怕死,也不由得腿腳發軟。
鎮海鍾再重要,也要有命可以拿。不知道是誰,頭一個扭頭跑路,一小會兒的功夫,近百修士都先後脫離了戰場。然而,總有不死心的,便硬是還有數百人,雖後退,卻不遠離。
“不怕死…”帝臨微微向前邁出一步,牽動數百人朝後退出,右手中指微微一動,他已然沒了耐心,將目光掃視開來,瞳孔之中似綻放著異樣的光芒:“那好,帝某便成全你們。”
他走動起來,速度不快,隻是正常人的速度。在他的腳下,是數之不盡的軍人和修士屍骸。
他的眼睛似越發冷漠起來,閃著莫名的寒光,周圍的空氣也開始窒息起來,竟隱隱地作響。
殷紅鮮血的腥味在空氣中飄蕩,冷漠無情的眼神在四周縱橫肆虐,一道道無形的氣勁隨著他的腳步開始蔓延,每踏進一步,便是浮屍十餘具,即便是身在虛空的修士,也無一逃脫。
恐懼,在這個時候,開始在所有君級修士心中萌發,滋長,逐漸顯現在他們的臉上,眼睛裏。
雲縱看得心驚肉跳,這哪裏是戰鬥,這分明就是屠殺,不由慨歎:“他是如何能狠的下心來?”
他不由得望了望孤夕,這個和帝臨關係匪淺的女子,一望之下,更是心生寒意,這女子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便如那臘月裏的寒霜,早已凍結,仿佛誰生誰死,她都渾不在意。
察覺到雲縱在關注自己,孤夕淡淡扭頭,望了他一眼:“生死輪回,他不過是個執行者。”
天地之間,有陰有陽,有死有生,輪回輾轉,不出大道三千,便是殺道,也不過其中之一。
風忌的麵皮忽然動了一下,仿佛受到了觸動,淡望過去。這一瞬之間,孤夕在他的眼中,仿佛已是那高高在上的主宰者,恣意俯視著芸芸眾生:“好個生死輪回,好個執行者。”
見得風忌感慨,雲縱終於若有所悟,執念不消,哪裏能突破自我。
便是在那煉心閣之中,大戰心魔,消除執念,帝臨才得以堅定心誌,尋得最適合自身的殺道。
師尊,原來,你是陷入了執念之中,被心魔誤導。雲縱心中感慨,他終於明白了刀帝的死因。
刀帝之所以會死,卻是震撼於劍帝在磨菇島留下的絕世風采,不由得發下宏願,立誌要創出更加高明的刀術,突破仙級。沒承想,在閉關的過程之中,他心中執念未消,反倒引出了心魔。到底也是有大毅力的修士,為了防止自己被心魔主導,造下殺孽,他選擇了自己爆體。
“帝臨,你仗著自己是王級修士,屠殺我等君級修士,算什麼本事?”一個耳朵比正常人大了一號的高大男子一邊飛身後退,一邊大叫起來,同時立即祭起了一到淡色的護罩。
聽得聲音,正一步一步前進的帝臨,收回了法力,緩緩站定,朝那個說話的男子望了過去。
大耳朵男子一見帝臨發現了自己,心中大駭,再不敢逗留,飛速逃逸。他可沒有對抗帝臨的實力,而帝臨這樣的殺人魔王,誰知道他會不會暴起殺人,何況自己還出言掃他麵皮。
“帝某殺人,不需要理由。”一個聲音在他前麵傳了出來,聽得聲音,下意識地,他抬頭朝前麵望了過去,在他前麵不遠的虛空,正靜靜立著一臉冷漠的帝臨,那雙眼睛似能噬人。
“哼,要殺便殺,別以為所有人都怕你。”被帝臨堵住了,他反倒鎮定了下來,隻是臉色還是略顯蒼白,眼睛中透著一絲懼意,而那渾身的骨骼,也似在莫名地不住顫抖。
本來快速趕上,帝臨已是生出了殺心,此時再看這人,倒也是條漢子,不由得心中略生敬意。
便在那大耳朵男子以為自己難逃一死的時候,忽然覺得身邊刮過一陣風,自己的兩隻耳朵好像有些生疼,再一看之下,原本堵在前麵的帝臨,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無蹤。
“帝某敬你是條漢子,才幫你整下容貌,讓你更像人一點。”隻聽遠遠傳出帝臨爽朗大笑聲。
“啊…”到這時,大耳朵男子才感覺到劇烈的疼痛從兩隻耳朵傳了出來,疼的他忍不住慘呼出聲,略一感應,卻是兩隻耳朵均被帝臨弄掉了一大塊,現在和正常人的耳朵沒兩樣了。
也顧不得疼痛,死裏逃生之下,連他自己都覺得像是做了一場真實的噩夢。他心中苦笑,略一運轉法力,止住了傷口,趕忙飛身離開。卻還是忍不住回頭,見到了一如之前的殺戮。
又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這茫茫屍山裏麵增加了數百具屍體,便是君級修士,也已經有兩百餘人命喪帝臨之手。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帝臨身上的法力波動絲毫也未曾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