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初級修士都走的差不多了,圓孔正要說點什麼的,見得下方還有著數不清的君級修士,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過得一會兒,他朝身周的王級群修作了一個佛禮,道:“諸位,這些君級修士也都是北極大陸各派的精華,你們就忍心讓他們在此處胡亂殘殺,死於非命嗎?”
“嘿嘿,圓孔,敢情你這意思,是要把所有的君級修士也都散了去?”一個歪臉女子怪聲道。
圓孔還未曾四大皆空,難免以貌取人,見得這女子相貌醜陋,加之出言不遜,心中先就生出不耐之心,臉色當即漠然下來,道:“施主,你也是從君級修煉過來的,又何苦妄造殺孽?”
“喲,大師,你也不厚道。我們都還沒殺人呢,你先就給我們安個這麼大的一個罪名。”群修之中,一個女子的聲音突兀地傳了出來,即便是以圓孔的能耐,也沒能發現是誰在說話。
圓孔也不生氣,又行了個佛禮,道:“諸位,若是同意貧僧的意見,還請點個頭示意一下。”
這一次,隻有寥寥十餘人點了點頭,先前提議的黎道友赧然在列,其他修士或沉默,或冷笑。
“既然如此,那就作罷,便商量破除封印的事情吧。”圓孔無奈,心中慨歎之餘,飄身而起。
群修心中警惕,或祭出法寶,或祭起護罩,也都飄身而起,高空之中,五顏六色,絢爛非常。
見得王級修士都跟上來了,圓孔道:“諸位認為如何破除這道封印為好?還請各抒己見。”
圓臉胖子仇人甚多,卻很是喜歡出風頭,第一個接過了口:“你們這些名門大派的修士,人多勢眾,自然應該出力,我們散修不過是一盤散沙,有風也難以掀起大浪,諸位說是不是?”
這胖子人緣不咋地,這番話卻是為散修而說,一時間起哄的散修倒不少,連妖修也跟著亂叫。
若非皇級以上的修士基本不來幹預,這裏前來的王級修士也不會如此之多,散修也不一定敢來。能夠成為散修中的佼佼者,多半都是極懂得趨吉避凶的修士,自然很會為自己爭取利益。眼前的情況便是很好的例子,散修各自為營,哪裏能夠拚得過人多勢眾的各大門派修士。
“哼,你們這些散修,除了黎非凡道友夫婦二人外,又有誰不是手上沾滿了各大派修士鮮血的人。圓孔大師,我代表真陽門提議,先誅殺這些敗類,再討論解除封印的事情。”一個身材極瘦弱,仿佛一陣風吹過,便會倒下的男子一臉悲憤之色,高聲言語,激亢陳詞。
唉,有心殺賊,無力為之,真陽門弟子的想法又何嚐不是我的想法。可惜這些散修大多都能以一敵數人,哪裏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鏟除掉。圓孔心中慨歎,一臉慈悲之色,道:“殺人者自會有報應,今日且不談此事,還是先行確定解除封印的事情吧,散修絕不能置身事外。”
“不錯,不想出力,隻想搶奪法寶的修士,我們應當先行將之趕走。”黎非凡的身邊,站著一個身上背劍的美貌青衣女子,這女子正是他的夫人,人稱“北極劍仙子”的林渺渺。
“林渺渺,你不會是得了失心瘋吧,我們散修混亂,若是先就耗費了法力,豈不是要將這法寶拱手讓給這些道貌岸然的各派修士?”一個極為俊美的少年朝林渺渺微微一笑,緩緩說話。
見到那少年對自己的老婆笑,黎非凡臉色一暗,擋在了林渺渺的身前,那少年一望見他的臉,掃了興致,也就不再笑了。林渺渺則是臉現喜色,她就是喜歡丈夫這種與眾不同的小心眼。
“極樂童子,你好殺嗜淫,我夫婦二人不屑與你為伍。”黎非凡滿臉不屑,對那俊美少年道。
極樂童子在心中已然把林渺渺意淫了無數遍了,臉色卻是洋溢著俊美的笑容,喋喋怪笑了一陣,道:“黎非凡,九輝門已經被滅了六十多年了,你早已不是什麼少主,別拿自己當人物。”
“不錯,連滅門之仇都報不了,天天被鈞門的人追殺,要是我活得這麼窩囊,早就找一棵歪脖樹,直接掛死了。”另一個長臉的灰衣散修似乎也看不得黎非凡這種自命不凡的性格。
大抵人都有以打擊別人為樂,或者看笑話的心理,有人開了口,自然就引起了紛紛的議論,非但散修個個一臉怪笑,嘲諷黎非凡無能,便連各大派的修士也有不少人小瞧於他。
黎非凡的臉上青筋暴起,拳頭緊緊捏在了一起,身上雄渾的法力一陣鼓蕩,顯然已經被氣到了極點。這個時候,一隻白淨修長的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怒火也瞬間消散了去。
“非凡,何必與這些人一般見識。若非你的功法不能殺生,哪裏需要遭受如此多的罪孽。”此時的林渺渺,語氣溫和,有如天籟之音,讓人聽來,如沐春風,也難怪黎非凡傾心於她。
黎非凡平複了心境,將眾修士的議論拋之腦後,一臉柔情地望著林渺渺,道:“渺渺,不知為何,我心中隱隱有著一種不安的感覺,好像我會有什麼危險一般,我們還是離開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