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好生了得,竟能以一己之力,生生脫出萬佛寺的護派大陣,難怪竟敢叫陣數大帝級高手。天妖王這時才算明白了葛天豪的實力,心中不由得駭然,身形一晃,就要遠離是非之地。
“嘿嘿,你就是天妖王?”葛天豪忽然一閃,攔到了天妖王的身前,饒有興趣的望著他。
“不錯,不知天豪老祖有何見教?”天妖王雖然驚駭於葛天豪的實力,卻也不願失了威風。
“都死了,一幫烏合之眾,難成氣候。”葛天豪回頭朝萬佛寺裏麵望了一眼,此時佛光盡散。
天妖王心中一稟,明白葛天豪的意思,卻是其他逃出鎮魔塔的一眾邪魔應該盡數被誅殺了。
“你們妖族勢微,沒有什麼高手。老祖我化天訣大成,隻要不是臨近仙級的修士,幾乎無人可敵,自然想要創出一番基業來。老祖我見你頗會觀察風向,想要收你做個手下,不知你意下如何?”葛天豪的聲音很是淡然,每一個字卻都像是炸彈,重重地轟擊著天妖王的心神。
天妖王一時經受不住葛天豪的氣勢,臉色變得慘白,嘴角更是溢出了鮮血,強撐著道:“天豪老祖,我好歹也算救了你脫困,你便是如此對待恩人的嗎?我又如何敢跟隨於你。”
葛天豪收了氣勢,仿佛是一個凡人,道:“你走吧,記住,能夠修煉有成的人,絕不是笨人。”
原來,此人竟是什麼都明白,看來我先前的那點小技倆也是瞞不過他了。天妖王收斂了小視之心,身形一閃,便遠離了去。葛天豪臉色陰霾,冷冷笑了笑,然後也隨即消失不見。
“掌門,數十邪魔外道已盡數誅殺,我寺損失近百門人,其中還有三個皇級後期門人。天妖王,帝臨,應東來,葛天豪都逃走了。”玄尹統計出了數據,安撫了門人,才向玄夜彙報。
玄夜飄身落地,又仰頭望天,仿佛要看到那一片耀眼的佛光,或是希望,卻什麼也看不到,隻有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傳出天豪老祖出世的消息,讓修士界各大門派注意。天妖王一向自以為是,不足為懼。帝臨和應東來都是十惡不赦之徒,跑了就跑了,自會有人施加懲罰。”
“掌門,正是天生大法之人,自有大法之人克之,我們還是不用太過擔心了。”玄尹有些明白玄夜的意思,見得他有些迷惘,當即出言勸慰。
玄夜忽然扭頭望了望玄尹,目光中透著一絲倦意:“師弟,你不覺得,本寺實力越發弱了嗎?”
“掌門何出此言?本寺傳承無數年,何曾衰落?”玄尹有些莫名其妙,他的目光還不夠長遠。
玄夜見玄尹不明白,也就不願多說,折身便走:“舉世渾濁,而我獨清。”
玄尹望著玄夜遠去,忽然覺得這個當世奇人竟是無比的落寞,仿佛一個人支撐起了整片天空。
地底世界裏,帝臨和應東來都是忘我地修煉著血魔大法,根本不知道發生在萬佛寺的一切。
一個又一個的日夜過去,帝臨終於再次將血魔大法修煉到了王級中期的程度,他的體格也又一次化成了骷髏,比起應東來可算是醜陋了無數倍。
這一刻,他忽然睜開了眼睛,望了過去,見到了完全化成了血繭的應東來。
便像是破繭成蝶一般,應東來此時一旦從血繭中掙脫出來,水到渠成,恐怕便是皇級修士了。
果然是三生萬物,修煉了三次血魔大法,層層遞進之下,我的法力竟是極為深厚,已然不下於王級後期修士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帝臨還是頗為歡喜。
算了算,已經過去了一年有餘的時間。也不知道應東來何時會從血繭中出來,帝臨隻好再度修煉起來。這一次,他卻是下了決心,要將血魔大法中的一些神通融會到他的殺道之中。
又是兩年多的時間過去了,一起便有四年之久了,帝臨已將血魔大法修煉到了極致,仿佛一觸即破,儼然是到了王級中期的頂點,卻又突破不到王級後期,像是缺少一絲契機。
在這四年的時間裏,他的殺道也有了不少進步,卻是他將血魔大法中的一些神通運用,創出了幾種不可思議的殺道秘術。其中,遁術就是最為詭異的一種。
失敗了數百次之後,他終於可以做到將自身化作一股實質般的殺氣,瞬間轉移到極遠的位置。由於身處地底,不敢胡亂試驗,此時的他還不清楚自己遁術的威力,卻也是極有信心。
便連殺道也到了極限,除了悟出一些神通秘術之外,實在修煉不出來什麼了,這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殺道必須要在殺戮中修煉,在戰鬥中實現自我突破。
他逐漸沒了耐心,卻是想要離開這地底深處了,可惜應東來一直不曾從血繭中出來,他算是被困住了,隻能一天又一天的等待下去。
便在這次帝臨清醒過來之後的十餘天,血繭終於有了變化,竟是絲絲裂了開來,化成了一條條的血絲,飄灑出去,化成了一滴滴飛濺的鮮血,在並不明亮的空間中閃爍著血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