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丘陵古道,徐徐微風吹打著古道之間略顯悲涼的枯樹,樹下枯葉不時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
古道之上一行淺淺的馬蹄印,一路向西,年邁的駿馬上騎著一個身材佝僂目光空洞的老者。
老者白發蒼蒼,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歲月的痕跡,一身油亮亮的蓑衣在月光下映著陰森森的白色,輕微的咳嗽帶著喉嚨中輕微的響聲。
老人默默的騎著馬,瘦弱的老馬在丘陵古道上印出一排淺淺的馬蹄印。空氣中帶著一股悲涼的氣息,卻很不應景的含著一絲微弱的血腥味。
淩厲的寒風中緩緩吹過,而隨著寒風而來的是一支支鋒利的箭矢,隨後老人的身後響起了輕輕的馬蹄聲。
老人回頭一瞄,嘴角浮起了苦澀的笑容,想我大宋百年基業,竟被韃虜毀於一旦,何等淒涼?
正思間一支箭矢穿進了老人的肩頭。老人一聲慘笑,不想我蕭家竟落得這一地步。
老者邁著蹣跚的步伐緩緩的將懷裏熟睡的嬰孩放在一顆大槐樹下,拿起腰間的酒囊喝了一口,向著反方向慢慢的走了過去。
氣勢一變,一時間老人仿佛變成了一位巨人,金人的鐵騎也不禁停了下來,領兵大將大手一揮,示意弓箭手不準放箭,老人怒目圓睜怒聲斥道,金狗,你們破我國屠我城殺我兒,老夫與你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蕭援這顆白頭就在這裏,有膽的就放馬過來。
老夫先父乃嶽爺爺手下大將,我便替我父親,替我家嶽大元帥,殺你們幾隻金狗。老人將手中木杖從中間拉開擰了兩圈,杖頭朝石頭一敲露出一杆寒光凜凜的槍頭。
金人將軍朝身邊親兵一揮手,兩個金兵手持砍刀朝老人衝了過來,老狗,還敢負隅頑抗?
大刀向下一劈,老人雙手持槍向上一膛隨後左手把槍往前一推,右手帶著長槍畫了個弧,正正當當的紮進了這金兵的心窩,老人陰森森的嗓音裏嘶啞的擠出一句話,嘿嘿,這便是我嶽家槍法中的膛天拐挑。
一個挑字還沒說完身後一陣涼風,這便是另一個金兵的大刀揮過來了,聽這風聲便是朝著老人的脖子去的,老人一聲冷笑,槍頭一拔,槍尾往上一挑,頭一低,正好把金兵橫掃過來的大刀向上挑了幾分,再一低頭,這大刀便是貼著頭皮過去的,隨後老人槍頭帶著挑起大刀的沉勁往後一帶,又是一槍正正當當的紮在金兵的喉嚨上,這便是我嶽家槍法的拐馬槍。
金人將軍一愣,這老人槍法精湛,隻幾息時間便殺了他兩名親兵,頓時眼睛一紅狂性大發,老賊,敢殺我親兵,那你就吃我一刀!
金人將軍飛身下馬幾步竄到老人麵前,一把大刀揮舞的密不透風,也不給老人變招的機會,可這蕭援也是名將之後,槍法大有路數,撥挑點打,一杆長槍頻頻化險為夷,但畢竟年老血衰力不從心,也隻好以嶽家槍之精妙破解這金人將軍的狂砍猛砸。
招比嘴快,轉眼間五十餘招過去,這老人以巧勁化解金人將軍的蠻力,饒是這金人將軍力大勢猛,也是強弩之末,三十招之後就守多攻少,漸漸這金人將軍稍顯敗勢。
啊,老蕭援一聲慘叫,長槍脫手,金人將軍揮刀正要磕開老人長槍,卻見老人長槍脫手,大刀收勢不住一刀下去將老人一條左臂斬了去,仔細一看,卻是他手下副將見將軍刀法漸亂,腦子一急便放了一支冷箭,而這一箭正巧射中蕭援左肘。
金人將軍把刀一收,今日饒你一命,滾吧。這金將是嫌贏得不光彩,殺這老人有失顏麵,也是心裏不忿副將出冷箭傷了對手,有使詐之嫌,本想放蕭援一條生路,卻沒想到老蕭援怒目而視,猛地啐了金人將軍一口。
今日隻有死了的宋臣,沒有活著的金狗!我老蕭援恨不能多殺幾個金狗為我嶽元帥下酒,若我蕭援得生,必生啖金狗之肉,生飲金狗之血。說罷用一條右臂猛地挺槍刺了過來,金人將軍眼中一怒,往右一避,右手拖刀斜上一斬,從腋窩一直斬到肩頭,雙手一抓刀柄回手又是一刀,鮮血從老人胸膛噴出,噴了金兵將軍一身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