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全被王賢國拍得往下挫了一下,真想在這時候暈倒來表示自己有多不想發生這樣的會麵!僵笑的很難看,張忠更是像被雷劈了的模樣!巧,為什麼要這麼巧!隻是想捉弄個人,沒想到弄了這麼一大包菜回去!本來就惹了家裏那隻老虎,這回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欲哭無淚啊有木有?
王賢國大大咧咧地幫人準備送菜。
“叔叔,一共一百四十二元,張忠剛忘記付了。”正準備轉身離開的張義全聽到了清脆的聲音,這聲音雖然不大,卻異常清楚,張義全轉過身,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王箏,笑著掏出錢:“這小子做事總是丟三落四的,嗬嗬。”掏出一百五十元遞給王箏:“不用找了哈,剩下的錢買糖吃哈。”
王箏才不會客氣,立即脆生生地應道:“好,謝謝叔叔,新年好運,恭喜發財,好人有好報。”眼睛亮亮地看著筷手裏的一百五十塊錢,又說了一通話。
張義全再次被眼前這小丫頭震驚了,長年在外跑工地,什麼樣的人都見過,這小丫頭絕對不是看上去那樣無害,自己兒子被整得啞口無言,連自己都給送財上門了!高啊,實在是高!張義全留下一個不明意味的笑,點點頭,離開了。
王箏乖巧地微笑,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嘴角上挑,眼裏一閃而過的得趁。
“小箏,你那同學家做什麼的,怎麼買那麼多菜?能吃完嘛,整整一麻袋呢!”鄭水蓉看人走了,一向老實巴交的人,還管上人家吃不吃得完的問題了,便開口問著。
“咋吃不完,人家可是包工頭,自己吃不完,送給底下的人吃也是可以的啊,這過年的菜都貴成這樣了,送人菜一點兒也不丟人。”王箏隨口應道:“諾,剛才他們買了一百五的菜,媽,錢你拿著。”說著把錢塞到鄭水蓉手裏。
鄭水蓉以王箏馬首是瞻,女兒說人家吃得完就一定吃得完。不可否認,這鄭水蓉完全有被王箏洗腦的傾向。
王賢國笑嘻嘻地幫張義全父子二人用自行車推了菜送過去,一路上不停地誇著自己的女兒,這人啊,平時真沒什麼說的,現在,終於在同學麵前有了談資,從前,自己成績不好,家庭條件也不好,孩子也悶聲不響的,實在拿不啥來說,可現在不一樣啦,整個鎮的中學隻有這一所啊,整個初三的頭名狀元啊,那不拿來吹吹,王賢國都覺得對不起自己:“我說義全啊,我這女兒還真不是我誇她,這家裏家外的都是一把好手,能做家飯,燒的菜可比那縣裏餐館的還好吃……”
王賢國樂此不疲地誇讚,完全沒注意到張義全一臉的不耐煩,張義全心裏可真是不好受,打小受慣人捧了,這冷不丁的被自己可憐的對象給比下去了,人的心理總有些接受不了,可又不好說,不好說不打緊,還是一路地附和,心裏卻一直不服氣地想著:什麼比縣裏的餐館還好吃,就你家那窮樣還能在縣裏吃過餐館?不就鎮中學考第一嘛,有本事考個全省第一啊!吹吹吹,現在得瑟,到時候連個高中都沒考上,我看你怎麼辦!
張忠心道這下完了,本來自己覺得考及格就可以安穩的過了這個年了,沒想到那死丫頭的老爸居然和自己老爸是同學,他這個老爸啥都不在意,唯獨對他成績看得最是牢,本來及格對他而言已經很不錯的,可是遇到個全年級第一的同學,這一對比,自己還不得被比得死死的?
出門不利啊,以後出門得看看日子才行!
王賢國送完菜,還羅嗦了半天才離開,要不是張義全說這快中午了,菜場可能會忙,王賢國才想起來該去幫忙了,速度離去,估計還真有可能在張義全家吃午飯的準備。
張義全看著地上一麻袋的菜,再望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搭拉著眼皮,背著手,走向堂屋隨後傳來一聲:“給老子滾進來!”聲音響傾雲宵!震得二層樓的小洋房都抖了兩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