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對麵房間裏傳來了樊童咳嗽的聲音,朱含韻知道樊童也沒有睡著。
過了一會兒,朱含韻聽到樊童下床去了洗手間。
樊童從洗手間裏出來經過朱含韻房間門口的時候,有意識地停下腳步聽了聽,輕輕地問了一句:“睡著了?”
朱含韻說:“還沒呢!”
“那我進去了?”還沒等朱含韻說行還是不行,樊童徑直推門進了朱含韻的房間。
“快回去睡覺吧,都十一點半多了。”朱含韻坐了起來,說話的語氣明顯有些緊張。
“反正也睡不著,不如一起說說話。”樊童說著,脫掉拖鞋上了床。
朱含韻不自覺地朝旁邊挪了挪身子,樊童掀開朱含韻的被子鑽了進去。
“穿秋衣秋褲睡多累啊!”樊童說。
“我平時都這樣,習慣了。”朱含韻答。
“櫥櫃裏有睡衣,我給你拿套換上?”樊童問。
“穿睡衣不習慣,還是穿秋衣秋褲方便。”朱含韻說。
“脫了吧。”
“呃?”
沒等朱含韻反應過來,樊童就把朱含韻緊緊地摟進了自己的懷裏。
朱含韻掙紮了幾下,胳膊不自覺地摟住了樊童的脖子。
一出正月,王二丫就陪朱大勇去了北京一家燒傷專科醫院做了皮膚移植手術,前後手術五次,各種費用合計五十多萬元。雖然東南永泰壽險公司支付了二十萬元,溫馨辦公家具有限公司支付了八萬元,公司發動幹部員工、營銷員捐助了六萬多元,但朱大勇和王二丫兩人還是背上了十五六萬元的債務。
“二十萬元可能是公司支持的最高限額了,公司發動員工已經捐過一次款了,有的員工已經捐過兩次了,再發動一次募捐活動可能也不合適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葛南再問一問,看看他還能不能再出點費用。”朱含韻、伊凡等人湊在一起商量道。
朱含韻把大家商量的意見跟朱大勇、王二丫一說,朱大勇首先表示了反對。
“我雖然是為搶救家具公司的人受的傷,但不能把所有的費用都攤給人家葛南。如果人家有能力、主動幫助咱渡過眼前這個難關,咱不拒絕,感激人家;如果人家有困難,沒有能力幫助咱解決眼下的困難,咱也不能強求人家。”
大家都勸朱大勇別死心眼了,都說他是因為搶救溫馨辦公家具公司的工人燒傷的,不找他們提要求,溫馨家具公司肯定不會主動管的。
朱大勇說雖然手術還算成功,但殘疾還是落下了,營銷員那份工作不適合再繼續幹下去了,他想恢複一段時間後,出去找一份適合他幹的工作,不知道有沒有人願意雇用他。
朱大勇說,不能當營銷員了,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天天跟大家一起打打鬧鬧的了,也不能經常跟過去的客戶們見麵說笑了,一想到這些,他心裏就感覺十分鬱悶。他說他對營銷員那份工作還是很有感情的。
大家都說身體恢複好了比什麼都重要,營銷員那份工作連雞肋都稱不上,放棄也沒什麼可惜的。
朱大勇說沒發生意外的時候,唯一的心願就是成家後找一份相對安定的工作,輕輕鬆鬆地過一輩子。朱大勇說受傷後他想了很多,思考了很多。他說營銷員雖然是一份不穩定的工作,沒有社會地位,沒有生活保障,但卻是一份非常有挑戰性的工作,幹好了,個人有收入,對社會有貢獻,能力還能有提升。社會上對營銷員有偏見,主要責任還應該在營銷員身上。想想以前做過的一些傻事蠢事,他感覺很對不起有些客戶,對不起營銷員這個職業。
伊凡笑著說:“想不到一場大火讓‘大油’大徹大悟了,你不當營銷員,對濱城保險營銷事業來說是一大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