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靜點!”陳騰飛抱住王裕棟,在他耳邊大叫道。王裕棟也震了震,回過神來,恢複了一絲理智。
“現在我們耽誤之際,應該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而不是這樣冒冒失失”陳騰飛強調道。
“可是,你看這些無辜的村民,死得多淒慘,那些天殺的兵匪難道不該殺嗎?”王裕棟指了指周邊的屍體,義憤填膺道。
“那些村民的血是不會白流的,這個世界一定還有公理在。”陳騰飛安慰道,“我們先把這些屍骨埋了吧”。王裕棟點了點頭,但是又立住了。慘象實在是目不忍視,兩個從現代社會中穿越過來,從來都沒經曆過鮮血淋漓的場麵的小毛孩,怎麼能經受住這樣巨大的視覺衝擊。看了幾眼,王裕棟隻覺得五內具翻,口中泛酸,忍不住想吐。
“還好嗎?”陳騰飛深切的問道,雖然他自己也有點犯嘔,但是好歹是研究生,平時解剖課鍛煉了,這次還能壓住心裏的餘悸。“你要不先去休息一下,這兒讓我來收拾”看著王棟欲蒼白的臉色,陳騰飛也意識到他對這些殘肢爛肉極度敏感,好生照顧道。
“不,讓我來埋葬這些吧”雖然才初識一天,但這裏的人民熱情闊達,深投王裕棟的所愛,感覺很是親切,所以覺得自己有義務為他們入葬,不讓他們橫屍野外。
就在他們準備動手的時候,聽到遠處有聲音傳來,是幾個士兵的聲音。“快躲起來”陳騰飛忙輕聲喊道。二人見士兵聲音越來越重,感知離自己越來越近,於是四周望了一眼,隻見祭壇後麵有個小矮牆,可以躲避。二人就一閃,躲到矮牆的後側。
“大統領還真事多,這些人死都死了,還讓我們把這些人堆在一起燒了,真是麻煩。”一個小兵抱怨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裏是魯國與丘名國的交界處,按照條例這裏是停戰區,兩邊的人都不能在這裏鬧事,否則就是違法約定,撕毀盟約,有挑起戰爭的責任。幸好這邊偏遠,遠離魯國,否則讓魯國知道,這事就鬧大了。”旁邊一個老兵解釋道。
“鬧大就鬧大,我們丘名國還怕他小小的魯國不成,城裏人都傳開了,咱們偉大的丘名之主真打算向魯國開戰呢,早晚魯國就是我們丘名國的”小兵一臉自豪的說道,在他眼裏丘名國是神聖的,是無敵的,滿腔熱忱的。
“魯國當然是不足掛齒,但是當年八國盟約,誰敢第一個撕破,誰就得遭受其它諸國的征討,這也是我們遲遲沒有發兵魯國的原因”老兵看著小兵滿臉的自豪,他也甚是欣慰,因為年輕時候也是這樣,到現在他們也是熱愛著自己的國家。
“不過大統領,為什麼讓我們來這個偏僻的小村啊,現在還把剩餘的村民都聚到鎮中心?”小兵又好奇的問道。
“這個。。。呃呃。。。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接到上頭的指示,抓一個人”老兵應答道。
王,陳二人聽著這倆士兵的談話,雖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聽到還有村民被困到了鎮中央,王裕棟向陳騰飛使了一個眼色,陳騰飛立馬會意。二人於是悄悄的從矮牆的後麵,匍匐地離開。
接近鎮中心,發現來往的士兵更加密集了,二人也不敢離得太近,隻能躲在房子的一側,注視著鎮中心的一舉一動。而鎮中心是一塊空地,平時村民在這裏舉行活動,跳舞唱歌等等,現在也寂寞了人,隻見一個滿臉大胡子,眼角有條大傷疤,拿著刀架在一個40歲左右的婦女脖子上,周圍都是跪著的村民。一旁有幾個士兵壓著老族長,隻聽老族長大聲的喊道:“你不能在這裏亂殺無辜,你們難道不遵守天啟大陸的八國盟約嗎?這裏是無戰區,哪個國家在這裏動刀子,那就是在挑起戰爭,會收到其他七國的製裁的。”老族長義正嚴辭的說道。
“哈哈,老家夥,你要是說出劉風的下落,我可以不殺你,並且還放了你的村民”那領頭的一臉壞笑道。
“我們牛家鎮承蒙祖先庇佑,做人做事從不背信棄義,要是今日我說出劉風的下落,那往後我百年之後,怎麼有臉見泉下的祖宗”老族長大義淩然的說道。
聽著老族長的義正嚴辭,跪在地上的村民們也熱血沸騰,一個個都無懼生死。遠在關切的陳騰飛看到這一幕也被村民的大義感染,但按照現在社會的思維,是不是不值得呢?一個村幾十條人命隻為不出賣一個人,都犧牲了。不管怎麼計算,這都是一個比較平等的交易。這裏的村民是迂腐嗎?可又被他們感動,能集體性的為守護道義,不惜犧牲自身的精神感動。
哢嚓一聲,一個人頭落地,就是剛才那個婦女,剛才還是活生生的,現在身首分離。王,陳二人親眼目睹了這個景象,可以看到那個女人的眼睛還在轉動,身體還在蠕動,腦袋已經離身體20公分左右,鮮血不斷的往外麵噴,那滾動的眼珠子最後定在朝向王,陳二人的藏身處。
二人挨得很近,能清楚得體會到自己身體在顫栗,顫抖,不知道是對方在顫抖,還是自身在顫抖,還是兩人都在顫抖。剛才見的雖然是屍橫遍野,但畢竟是死屍,但現在赤裸裸的看到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的麵前被像殺雞似的斬殺,內心無比的恐懼。腿好像泄了氣,已經柔軟的不行了,這前看到那些慘目忍睹的景象,還能憤恨,還能衝上去拚搏。但現在卻嚇得像逃跑,可惜腿軟得連逃命的力氣都沒有。二人都不敢繼續往鎮中心看一眼,那雙絕望,死寂的雙眼好像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