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難,可你真的可以不動心嗎?路還這麼長,你才幾歲啊,萬一有一天遇到個能讓你心動,讓你主動送上去的男人也完全有可能的。”
“那就心動唄,開開心心的和他上床,如果他肯出錢的話我也袁儀幫他生個孩子。可有一點姐姐,是我的原則,就是男人還沒有狗忠誠,就算碰到心動的開心個一年半載的,之後他也會想吐咯,這之後的家庭啊婚姻啊什麼的,不是自尋煩惱嘛。”
“自尋煩惱…在講我哦。”
“我可不想有一天看見老公和別的女人躺在床上,我還要用手去掏洞裏的避孕套,拿來做離婚訴訟的證據。”
房淑亭泡了杯柚子茶來,兩人的對話講的好像很隨意,但都是發自內心的。喝了半杯柚子茶齒頰留香,房淑亭講起同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婆的會麵,並想下次再約的時候桃樂西能一塊去。
老太婆的目的是什麼尚不知道,不過她的為人及講話方式卻讓房淑亭敬重。
近期還在電視上看到她,這才知道這個叫高秀琴的人是紅十字會的,曾多次參與重大災情的救災。
雖然這幾年因年紀大了沒法再跑動跑西,可她的那顆好心是見過的人都能感受到的。
“淑亭姐你說把他們都找出來,一起吃頓飯怎麼樣?”
“什麼意思?”
“一號二號三號啊,約出來吃頓飯一次解決,也省的他們老送東西老打電話騷擾我,我也不想落得個腳踏三條船的臭名聲。”
“這想法滿大膽的,可樂西你控製的住嗎?萬一打起來怎麼辦?”
“那跑啊,他們要打隨便他們,我先跑。”
“那不是非但問題沒解決,還越鬧越大嗎?”
“不會的,他們這次打下次我再約,看他們能打幾次。”
“這,不好吧。”
“可除了這辦法我想不到其他的了。”
“那就試試吧,真出事了就報警。”
“都是受過教育的人,我想還不至於。”
“情情愛愛的事和受過教育沒關係。”
“是嘛。”桃樂西淡淡一笑,目光投向窗外遠方。
……
天氣回暖,林間鳥兒早早過來湊嘴,林外新鋪上瀝青的馬路飄來陣陣柏油味。
一家名叫“天舒”的茶坊內高秀琴和房淑亭約在那兒,幾次碰麵後房淑亭與高秀琴間有了初步了解,彼此都互生好感。
她們坐定後不久桃樂西由洗手間出來,她剛應付了三位男士,訂下與他們共吃一餐的計劃。
三位情敵的見麵光想想就令桃樂西厭煩,要怎麼做才能讓陷入癡狂的男人明白,自己愛不起來了呢?
光靠冷漠,怕是不行的吧。
“秀琴姐這些天總在報紙上看到你啊。”房淑亭先開口說。
“嗯組織上需要,幹不動也跑不動的老太婆倒成了宣傳工具,我這一把年紀還在電視上麵晃,心裏別提多抵觸。”
“可你的故事能打動很多人啊,我就是其中一個。”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高秀琴頓了下,看著瓷杯中冒出的熱氣,“有個問題啊一直沒問,覺得滿…唐突的。”
“什麼您問好了。”
“就是這麼好的劇本幹嘛要燒了呢?要不是上麵留了電話我還真找不到你。”
“唔,這個啊。”
聽到這問題的桃樂西也來了興趣,她也想知道房淑亭會怎麼說。
“秀琴姐,簡單講是燒給死人的。”
“嗯?”
“以前我照顧過一個老人,老人家對我很好,像親生女兒似的。相對的我也把他當爸爸看。可後來老人家出車禍去世了…之前老人家說過想看看我寫的東西,所以我就想燒給他吧。”
“可那是手稿啊,你留備份了嗎?”
“沒有。”
“這是為什麼?沒有備份這一燒不就沒了?”
“是啊,沒了。”
顯然老頭要看隻是浮在表麵的借口,其深度原因或許是,這《盲魚》帶給房淑亭的不幸與哀傷。
由創作該劇本開始,同唐編劇的婚外情,丈夫的離異,老頭的車禍,這種種的種種都是發生在《盲魚》創作期間,讓房淑亭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