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擂台上白光縱橫,風一揚的影子帶著兩個大風輪看也看不清楚,隻有一聲聲重物相擊的聲音,一聲聲鬼哭狼嚎的慘叫,漢語摻雜著扶桑語,還有風一揚洋洋得意的叫囂。
“你們不是人多嗎,九打一,我讓你們九打一,你們不是刀多嗎?來啊,誰敢來和我打,我不用刀。”
毫無仙氣,就像一個打架打得意的小孩一樣,完全對不起雅致的白衣和高超的武藝。
不知道為什麼,除了那正在四下逃竄的武士們,所有人都有一種想捂住臉笑的衝動,原本站起身來觀戰的皇帝陛下這時候也一屁股坐回椅子裏,用手捂著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老風是怎麼教徒弟的,朕居然還誇他是劍仙,特娘的,這小子分明就是一個市井流氓啊。”
那不知從何處來的平靜聲音似乎也帶著笑意“不過能像他這般打架的流氓,恐怕放眼天下也沒有幾個。”
皇帝挪了挪屁股,哈哈一笑:“哈哈,那倒是,這種一對多還不敢下死手的危局,旁人就算知道可以這麼破解,也沒他這分本事。”
高台上皇帝笑得開心,武士們可沒有笑的心情,細心的群眾開始對他們產生出了佩服的心情,在他們如被虎豹追趕逼出十二分功力的時候,依然不忘依照規則,在擂台上四處奔逃,七個人,沒有一個下台逃命的。
可是即便他們再如何爆發,終究有內力無以為繼的時候,而那白衣少年卻像是一個內力無窮的瘋子,毫不停歇地舞著兩個武士在擂台上時而奔走時而跳躍,武士們已經有三個人先後被錘下了台去。
隻有被錘中以後的三聲悶響和落地的聲響,連呻吟也沒來得及發出。擂台下一片騷亂,禦醫也是有眼力見的,早就開始往人群裏擠,剛巧在三人落地的時候禦醫趕到了那塊附近。
要不然這樣子的傷勢再被群眾們近距離圍觀上一次死活還真的不好說,有人戲稱長安城的百姓對外族來說是悍民,像這樣的一般都是拿手腳圍觀的,前麵已經有一個嚐過這滋味了。
擂台之上,除了風一揚手中似盾若錘的兩個風輪,已經隻剩兩個還站著的了,人數比依然占優,然而誰都能看得出,情勢已經逆轉了。
風一揚雙臂漸漸停下轉動,借著慣性把兩個武士隨手往邊上一扔,扔到了那兩個武士麵前。
長發武士和刀疤武士躺在地上,長發臉色鐵青,刀疤臉因為血液倒灌,臉色紫紅,兩個人共同的特征是口吐白沫,估計再轉一會兒也就活不成了。
另外那兩個武士卻始終豎著刀對著風一揚,刀鋒還微微地有些顫動,他們沒有上前去扶自己的同伴,長發就是這麼被製住的。
風一揚揉了揉發酸的手臂,一步一步地向著擂台的另一邊走去。
每一步卻都像是踩在了兩個武士的心上,每一步都會加重心跳,急促呼吸。
其實輸,並不可怕,這兩個武士沒有吉田風野和柳生一郎的武藝,輸對他們來說其實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難以接受的是輸的姿勢。
很明顯長發武士和刀疤武士的姿勢就是他們寧可自殺謝罪也不想去接受的,太糟踐人了!
所以風一揚每走一步,他們就肝顫一回。
可是風一揚似乎沒有打算費這麼大的勁去把他們兩個也變成風輪,剛才那樣是一對多不占優勢,不得已而為之,眼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