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符合他粗獷氣質的狡黠,奸笑道:“嘿嘿,在這兒呆了這麼多天一滴酒都不讓老子沾,這樣吧,玉壺樓的花雕,你請我喝個夠今天這事兒就算是了了。”
風一揚臉瞬間綠了,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錢包。
又被算計了,生了這大半天的氣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長安城私下百姓裏有一個三絕的說法,說的就是玉壺樓的酒,六扇風的菜,還有天香小築的女人。
什麼是絕呢,其實用四個字就可以很精確地概括:又好又貴,說得詳細一點,就是這三處地方,六扇風的菜香,玉壺樓的酒醇,天香小築的女人妙,當然,價錢也很妙啊。
侍衛們麵麵相覷,誰也沒想到剛才還是怒氣衝衝的蕭融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畫風突變。
高勇清了清嗓子正想上前先把皇上吩咐的道歉事宜給了結了,突然一聲蒼老的厲喝把他嚇了一跳:“不可!”
眾人抬眼望去,隻見剛才那個一臉風幹橘子皮的老太醫正氣凜然地上前一步,雖然年邁身子有些顫巍,但是動作很堅決。
老太醫指著蕭融,厲聲喝道:“蕭融,你傷還沒好,不能喝酒。你師父說了,在我們認為可以喝酒之前,你不要妄想了,一滴酒都不許沾。”
風一揚心頭暗笑,難怪大師兄處心積慮地想喝酒,這麼個嗜酒如命的人被禁酒這麼多天沒一把火把皇宮燒了就已經很客氣了。
麵對老太醫的聲色俱厲,蕭融的底氣顯然有些沒那麼足了,他看了一眼眾侍衛們,突然眉開眼笑地說:“小師弟,我原本想給你一個補償我的機會,看來今天這事兒是沒完了,咱們接著打吧。”
風一揚還沒反應過來,蕭融已經輕輕一躍,身形像是大鳥斂翼,穩穩地落在了院子中。
風一揚剛想轉身接著跑,沒想到蕭融卻不追他,隻是扭頭衝著陸海擠眉弄眼地說:“喂,那邊那個誰,嘿,別看了就是說你呢。”
陸海懷抱著那盆幽香的蘭花,左顧右盼了一會兒,試探地問道:“大人是在叫我嗎?”
蕭融說:“就是你啊,還能有誰。”
陸海一頭霧水地問道:“大人叫我有什麼事?”
蕭融擠眼道:“怎麼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我要和我師弟接著開打了,手頭沒個稱手的暗器,你趕緊把那個暗器給我。”
“暗器?我沒帶暗器啊?”陸海低頭打量了一會兒,抬起頭悚然道:“大人你說的暗器不會是這個吧?”
蕭融嘿然“就是它啊,還有那邊那個花瓶,一會兒也丟給我,我正愁沒暗器呢。”
陸海抱著那盆蘭花,猶豫了一下,假裝沒有看到老太醫哀怨欲絕的淒慘眼神,一閉眼把手中的花盆拋向了蕭融。
蕭融接到蘭花以後在手中輕輕拋動著,看得老太醫心驚肉跳的,腦袋跟著上下拋動的蘭花上下擺動。
“嘿嘿嘿嘿”蕭融一邊拋動著那盆蘭花,一邊壞笑享受著老太醫哀怨的目光,一邊氣定神閑地說:“小師弟啊,你這酒我怕是喝不上了,那大師兄我就不客氣了哈。”
“慢著!”老太醫一把甩脫了邊上兩個年輕太醫的攙扶,直挺挺地衝到了蕭融的麵前,握住了蕭融的手腕,大義凜然,麵無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