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所有的人都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出發。
白亦之側目看向身旁重新戴上麵紗的九禍,靜靜地出了神兒。
他想起昨天九禍和弦笙回來時的樣子,似乎一致達成了某種協議,不覺有些疑惑。
按九禍傳聞中的脾性不該是答應弦笙的,他看得出當日自己手中的東西對九禍的重要性,所以他想用手中的東西跟九禍換這個條件,順便賣了弦笙一個人情,這樣一來對於自己所要繼續的事情是極為有利的,但眼下看來……此路怕是走不通了。
九禍,可真是個會給自己找麻煩的人啊,不過現在,他還並不想這麼早就除了她,因為沒有了她,弦笙的性命沒有了保障,對自己來說依舊是個不小的麻煩。
他是個精明的商人,更是個善於心理戰術的人,這點耐心他還是有的。
不過九禍?嘖……他還真是沒想到這樣的一個女子能帶給自己那麼大的驚喜!
九禍察覺到白亦之稍帶探究的熾熱眼神,唇角勾起,浮現一抹如幽蘭般雅致清淺的笑意,白亦之亦是會意一笑,兩人都清楚對方的心思,隻是不點破罷了。
有些事情,會意一二即可,並不見得一定要刨根問底,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嗎?
“九姐姐,都收拾好了。”簡容背著一個包裹,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滴,憨笑道。
九禍看著簡容這幅樣子無奈一笑,掏出帕子遞給簡容,弦笙剛好看見這一幕,心裏有些莫名的感覺,是不大舒服的,原來她不止是對自己那樣體貼。
錯過視線剛好看到了有些出神的弦笙,輕柔的聲音響起:“弦笙公子,早。”
“九姑娘,早。”弦笙點了點頭,溫潤一笑。
紅萼剛回來,便看見幾個人都在收拾東西,不,或者說是已經收拾好了正準備啟程,有些木然,“九……九姐姐,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紅萼,你回來了?”九禍轉過身來,看向紅萼。
“嗯,九姐姐。”
九禍有些擔憂的問道,“可還不適?”
紅萼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九禍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自己昨天跑出去的時候借口說自己有些不舒服,咧開嘴一笑貝齒外露,好不可愛:“九姐姐,已經沒事了。”
“嗯,那你便隨我們起程吧,你的細軟我已經讓蓉團給你收拾好了,至於具體的往後我再跟你細講。”九禍上下看了一遍紅萼,確認沒什麼不適後點了點頭。
“啊?”紅萼懵了一秒,隨後一副興奮的樣子,跳起來比出了一個二的手勢顯示自己的興奮,“好耶!”
九禍扶額,這孩子至於這麼興奮嗎?還一副“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的向往神情,簡直醉得不要不要的,嗬嗬,她什麼都沒看見!
其他人也裝作什麼都沒看見,扭頭看向別處,他們隻是在默默的欣賞風景,這是真的,真的在欣賞風景。
“百藺啊,你看今天天氣不錯哈!”這是白亦之的聲音。
“公子,今天沒出太陽……”他是一個很誠實的孩子,不對,是誠實的侍衛,不用誇他,他會驕傲的!
“砰——”一扇子敲到了百藺的頭上,傳來的是百藺哀怨的聲音,“公子,為什麼打我啊?”
“因為你強嘴!”多麼霸道的語氣啊,偏偏罪魁禍首還瘋騷的甩了甩頭發,風騷的打開折扇,風騷地給一眾鄙夷的眼神留下了一個風騷的背影。
路過九禍身邊時他停了一下,在九禍的耳邊含笑輕道,“其實我很好奇,你究竟是為什麼會答應他?”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我想你也都管不著不是嗎?”九禍也不甘示弱,淺淺的笑容下白亦之分明看到了無盡的冷意。
“好自為之。”
“原句奉還。”
白亦之錯過身,兩人分別斜眸看向對方,眸子中的都是笑意,可在那笑意下藏著的是什麼可就不得而知了。
他轉過有些斜斜的身子,抬眼正好撞上紅萼有些慌亂的眼神,似笑非笑,不大不小的聲音響起恰好能讓九禍聽見,“有些人,可是麵不對心,著實得當心著點兒。”
“多謝提醒,不勞費心!”九禍嘴角勾起一抹冷諷的弧度。
“點到為止。”白亦之笑了笑哼著小調扇著扇子搖了搖頭走了。
九禍扭頭看著他的背影挑了挑眉,又看了一眼望著白亦之的背影有些慌亂而又恐懼低下頭的紅萼,轉身對弦笙道:“我們走吧。”
弦笙也收起了心下的思緒,溫聲應道,“好。”
簡容依舊一臉迷茫,他怎麼最近越來越聽不懂九姐姐說話的意思了,難道自己的智商降低了,不,這是一個令他難以接受的事實,他要默默的為自己療傷,撫慰心靈上受創的傷痛。
看見簡容一臉心塞而悲痛的樣子,百藺抽了抽嘴角,也無語的跟了上去,明明他才是最心塞的有木有,他今天居然莫名其妙的被公子打了一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