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上纏著層層紗布,在那一片雪白中卻摻雜著點點鮮紅,顯的更加刺眼,隱隱還有幾絲血腥味傳來,招示著那被覆住的地方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又被撕開了。
“你怎麼知道的?”看著風夜耀一圈一圈的將紗布拆下,越零逸難掩驚訝的問。心低不知為何,有點亂。
“你是罵不還口的人?”將藥粉灑上,拿出早準備好的紗布重新纏上,風夜耀冷冷的反問。
不怎麼痛的時候偏愛叫個沒完沒了,真正痛的時候卻硬是一聲不吭,獨自承受,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太沒用還是太倔強。
短短幾天已將越零逸別扭的性格摸透的風夜耀在心裏冷哼。
“為什麼?”奇怪的看著為自己重新纏上繃帶的風夜耀及包袱裏的藥瓶,越零逸不解的問。
他有事他不是更高興嗎?三天前他可是想殺了他耶!幹什麼現在又對他這麼好?
“隻是不想你待會拖累本座。”正在將繃帶兩頭打結的手頓住,下一刻又動了起來,有條不紊的繼續打結,冷淡的聲音傳出。
“啊?”怎麼也沒想到風夜耀的回答竟是這個,越零逸看向風夜耀。
風夜耀卻隻是將越零逸的衣服拉回原來的位置,示意他係好腰帶,便掀開車簾逕自下了馬車。趕車的車夫立刻跟著下車,立在馬身旁,靜默不語。
“哎,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不明所以的越零逸跟出馬車不悅的問道。對於風夜耀一會冷一會熱的態度非常火大。
“跟夠了沒,出來。”風夜耀卻不理會越零逸的詢問,冷聲對著空曠的官道喝道。平淡的冰冷語調,卻夾雜著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不自覺的想去尊從。
“你在對誰說話?我們被跟蹤了嗎?”走進風夜耀,越零逸四處張望,在沒見到半個人影後不解的問道。
“能隻身從皇城劫出人質,果然實力非凡,隻要你放開你身邊的人,我們就當從沒見過麵,以後兩不相幹,如何?”回答越零逸的是一個突然□□的陌生男音,一副佩服的語氣卻狂妄的不自量力。
“你們在與本座談條件?”深沉的黑眸略過憑空出現般,站在數十步開外的一幹蒙麵黑衣人,銳利的眼睛直指剛才說話之人,不肩的冷問。
“……你是?”一聽那低沉看似蠻不在乎的詢問,卻猛然殺氣四溢身著黑色長衫傲立於馬車幾步開外的俊挺男子,那說話之人猶豫的問道。
“風夜耀。”負手而立,儼然一方霸主般沉穩不驚,悠閑自得,卻掩不住身上那股渾然天成的威嚴氣迫,風夜耀冷冷的報出名諱。
“!?你……你就是三年前奪得武林盟主之位的風夜耀!?”之前還張揚的話話的男人臉色大變,難掩震驚的確認著。
堂堂武林盟主竟隻身闖入皇宮劫持帝王,這叫他們如何不驚?卻又在心下了然,能隻身闖入皇宮卻能全身而退的人,除了這武林盟主外隻怕能辦到的也寥寥無幾了。
“想不到風盟主就是朝庭通緝的刺客,若我將這一消息傳出,隻怕整個江湖都會大變吧。”隨即一改驚慌,滿臉得色的道。
武林盟主劫持帝王,這之間可是牽扯甚大,若有心人隨便說一句,那江湖與官場數百年來有意無意維持的平衡就會被打破,那時,將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風夜耀背負的罪便怎麼也恕不了了。
“你以為,本座會放你去胡言嗎?”冷笑一聲,風夜耀道,殺氣更甚。
“我們這裏少說也有三十人,憑風盟主一人之力能擋住我們這麼多人且不放走一個,隻怕也不是什麼易事,更何況,風盟主還帶著個累贅,這勝算就相對的小了點。不如我們談個交易?”那人臉色變了變,隨即揚起一抹算得上得意的笑容,朝風夜耀道。
‘哎,沈雲諾,你的手下都是這麼沒規矩的嗎?竟敢叫皇帝累贅!?’
被說成累贅的越零逸沒好氣的問著體內的正主。
‘誰說他是朕的人?連敵友都分不出來嗎?蠢材!’
沈雲諾沒好氣的罵道。他的侍衛豈會如此無禮!?
‘什麼!?那他們為什麼要救我?’
越零逸大驚問道,連對方的不客氣的語氣也不理了。
‘………………’
沈雲諾氣的連話都懶得說了。
“說。”挑挑眉,風夜耀道,仍是一副無動於衷的冷漠樣。
“風盟主要的是這人的命,我們也一樣,隻要他死在這裏屍首任我們帶回,可以由風盟主動手,我保證,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在場眾人處,絕不會有其他人知道。”想了想,那人開出自以為優渥的條件,一副篤定了你會答應的表情。
“你們是誰派來的?”聞言,風夜耀冷問。聽不出情緒的平淡語調。
之前,在城門看見侍衛神色有異,故不動聲色的順勢出城,本以為是沈雲承派人尾隨他們想救回越零逸,但看眼前這批人的架式,分明是為了置‘沈雲諾’為死地而來,故,一直靜觀其變的風夜耀才會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