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在邊塞已經整整三年,他被任命為曆城城主,隨著他年齡漸長,他也開始思念家鄉了,尤其是祖父他年紀大了,蒙老在半年前給他寫過一封信後,說祖父大病了一場,而師傅李靖有事情去了南方,因此對待祖父的病情很是擔心。
秦笑已經是曆城守將,他想換地方隻能由兵部來進行調動,否則隻能以請假方式回家,他向周將軍(以前的曆城周校尉)了兩個月的假,讓蒙衝替他鎮守大利城,他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京。
這幾天,適逢大隋與草原的chun季馬市開市,大利城內的街道上已是人流如織,隋王朝在豐州開設了馬市,和突厥及鐵勒各部進行邊境貿易,在利城沒有成縣之前,馬市貿易一般是在五原縣進行,但自從秦笑上報朝廷申請利城建縣,朝廷批準後,官方的交易依然在五原縣,而民間的交易已經漸漸北移到了大利城,而且也不再像官方那樣一年兩次,這裏一年四季都有交易。
商業的興盛也使大利城出現了好幾家酒肆和客棧,也有了不少固定的商鋪,甚至還出現了兩家中低檔次的ji院,這也是秦笑想把大利城升格為縣城的原因,升格為縣城,城池就可以擴大,會有更多居民湧入,使大利城更加繁榮。
秦笑漫步在大利城的主街大興街上,大利城其實就是兩條主要的大街,呈十字型架構,東西走向的大街叫大利街,南北走向的大街叫大興街,幾乎所有的店鋪都開在這兩條大街上。
秦笑想給祖父買一點邊境特產,想了很久,他決定還是給祖父買一些上好皮毛帶回去。
突厥和鐵勒輸往中原的產品主要是馬匹、牛羊、皮毛以及藥材,而隋朝輸來的產品則是糧食、絲綢、瓷器、布匹和手工ri用品,茶葉也有,但這個時候,草原人還沒有開始大量飲茶,隻有一些靠近隋境的草原人發現飲茶對他們的重要。
大興街上喧嘩聲、叫賣聲,熱鬧異常,一群群牲畜從街上走過,空氣中彌漫著牲畜的酸臭,但每一個人都興致勃勃,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中原商人、突厥人、各族鐵勒人,甚至還出現了粟特人的身影,他們是天生商人,哪裏有商機,哪裏就有他們。
秦笑的賞賜加上軍餉,也積攢下頗多,足有兩千吊錢,他將這些錢從粟特人手中兌換成兩百枚東羅馬金幣,便於攜帶。
手中還有幾十吊零錢,他便給祖父買了一張雪狐皮,這是住在極北之地的黠戛斯人獵到的北極雪狐,輕鬆細軟,非常舒適,很是保暖。
秦笑買完東西正要回去,忽然聽見了尉遲恭的聲音,“孫隊正,你買這麼多茶葉做什麼?”
秦笑一回頭,隻見尉遲恭和孫仕仁就在他身後不遠處,孫仕達在東張西望找人,而卻一尉遲恭臉埋怨。
“你們兩個!”
秦笑笑著喊他們一聲,“在做什麼呢?”
這一次回京,秦笑把尉遲恭和孫仕達也一同帶上,高權(青州人)要回家探父,也先跟他一起回京,而蒙衝帶著周玉和楊思成等人則留守大利城。
他兩人看見楊元慶,嚇了一跳,一起上前見禮,“將軍,你怎麼在這裏?”
“我給家人買一點東西,你們呢?”
尉遲恭一指孫士達,滿臉怨氣道:“我和高權把錢投給他,讓他賺錢,他把錢全部買成了茶葉,這突厥人不喝茶,我就不懂,他買茶葉賣給誰?”
秦笑拍怕他肩膀笑道:“你別小瞧了老孫,他四百吊錢收來的瓷瓶竟然賣出五十兩黃金,他做生意的頭腦不是你能比的,你聽他的不會有錯。我正打算把它介紹給我家的生意管家蒙威呢!”
孫仕達有些得意洋洋道:“還是將軍明白,將軍,我五十兩黃金加上他們的一千吊錢,一共買了一百二十擔茶葉,你覺得貴嗎?”
秦笑迅速算了一下,折算下來大概五十錢一斤,在京城,普通茶葉雖然隻要三十錢一斤,可這裏是大利城,這個價格可以說相當便宜,他有些驚訝問:“你在哪裏買的?真有這麼便宜嗎?”
孫仕達笑道:“我從一個洛陽客商手中買下,他第一次來馬市,不懂行,竟然帶茶葉來賣,結果賣不掉,我便用五十吊一擔的價格,把他的一百二十擔茶葉全部買下,他其實也不虧,隻是少賺一點,剩下的利潤我來賺。”
這時,尉遲恭在一旁惡聲惡氣道:“你想怎麼賺?”
孫仕達摟著他肥厚的肩膀笑道:“老尉,你不用擔心,突厥人不喝茶,並不代表別的草原人不喝茶,契丹人不是一樣喝茶嗎?”
“可是契丹那麼遠?”
“別急,有人會替我們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