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殿內傳出一個聲音道:“皇上有旨,宣利城守將秦笑覲見。”
秦笑規規矩矩的跟著傳旨的宦官走了進去。
秦笑在內侍的帶領下來到了禦座前,隋朝的規矩相對於明清時代來說簡單了很多,最起碼麵見皇上不用低著頭不敢抬頭。
“臣曆城守將秦笑拜見皇上,恭祝皇上萬歲萬萬歲。”秦笑在楊廣麵前跪下說道。
“哈哈哈,愛卿快快平身。”楊廣爽朗的笑了起來,顯然是聽到秦笑的祝賀語感到高興。
秦笑站起身來看著楊廣,現在的楊廣和自己當初所見到的那個意氣奮發的中年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此時的楊廣一個月不見兩鬢都有些斑白,精神麵貌有了很大不同。在結合一路上聽到的遷都消息,看來不是很順利。
楊廣從座位上站起來對著秦笑道:“愛卿陪朕到禦花園走走。”
“遵旨。”秦笑低頭道。
二人在內侍宮女的跟隨下,來到禦花園。在一個小亭子裏,做了下來,楊廣揮揮手讓跟隨著的人都離開。
秦笑知道這是楊廣有話和自己說,他立即擺出一副恭敬的姿態站在哪兒。
楊廣指著禦花園的景色說道:“愛卿你看看這禦花園的景色是不是很美呀!”
秦笑看看了道:“回皇上,美是美不過沒有草原的的景色怡人。”
聽到秦笑這麼說,楊廣指了指他笑道:“我以為你在邊疆的三年軍旅生涯脾氣應該很直,沒想到你也是這樣,你身上的脾氣得改一改,這樣可不好!”
“是,臣一定改。”秦笑恭敬的說道,但是心裏卻道,我才不改呢?好好的改什麼呀!改了的話,你還和我這麼說話嗎?
楊廣自然知道秦笑心裏在想什麼了,他坐下指著一個石凳子:“秦笑,坐下說。”
“謝皇上。”
“愛卿知道朕為什麼會當上這個皇上嗎?”楊廣忽然問道。
“皇上是天子,是天之所授。”秦笑低頭道。
“沒想到你也聽滑頭的。”楊廣笑罵了一句道,“朕知道,朕這個皇上讓很多人心裏不舒服,所以很多人都在私下抹黑朕,說什麼弑父,殺兄,欺嫂,這一切朕都知道。”
說道這,秦笑看到楊廣的指甲已經深深的刺到肉裏了,由此可見此時他的內心是多麼的憤怒。
“朕雖然知道,但是朕卻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反而還得好好的哄著他們,更有甚著朕還不得不委屈求全。”楊廣很是平靜的說道。
雖然他說的很平靜,但是秦笑卻聽出話中所含的滔天憤怒。
“朕不得不這麼做呀,因為這個皇位是父皇傳給朕的,前麵就是刀山火海,哪怕是遺臭萬年朕也得走下去。”楊廣說道。
“臣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刀,皇上說殺誰,臣就殺誰。”秦笑適時站出來表決心道。
楊廣很滿意秦笑的表現,這是他發現的軍中寒門將才,他隻能和自己一條心,才能得到提拔,否則自己不介意親手毀掉他,雖然他心裏很滿意,但是嘴上卻不能這麼說:“你能這麼說,朕很高興,但是這句話跟朕說說也就算了。”
“是,臣明白。”秦笑低頭道。
楊廣點點頭,對於秦笑此時的表現出來的態度很是滿意,他看著秦笑就好像看到了當初年輕時候的自己,率領幾十萬大軍覆滅南陳,幫助父皇統一天下,那時候的自己是何等的不可一世,是何等的意氣奮發呀!可是自從接下現在這個位置以來,他已經很久沒有想以前那樣肆意的大笑過了。
想著自己以前的那些事,楊廣的嘴角不有自主的漏出了一層微笑。
可是這笑容也隻是輕輕的出現了一下,隨即就消失了,因為他想到了自己的父皇臨死前將皇位交給自己時的情況。
那是在一年前的仁壽宮。
當時他被楊堅叫到寢宮的時候,楊堅的嬪妃都在床榻邊伺候著,他必須等她們退下,得到楊堅的同意後才能進去,他很清楚的記得,當自己剛到門口,就被父皇的貼身太監叫了進去。還問了貼身太監父皇的情況。
楊廣心中不勝唏噓,步履沉重地向宮內走去。
龍榻前,楊堅的嬪妃都已退下,隻有幾名宦官服侍左右,楊堅此時已枯瘦如骨,麵如金紙,已到油盡燈枯之時,他連一點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閉著眼,靜靜地等待著那一刻的來臨。
人之將死,楊堅這兩天腦海想到的,都是已經逝去的親人,他的父母雙親,他的阿闍梨,和濡沫共處幾十年的老妻,但他還是不放心,他一手開創的大隋江山剛剛建立,還有太多大事沒有處理,這些大事凶險異常,一個不慎,就會使他開創的江山覆滅,他執政二十幾年,始終未能下手,最終隻能把這些事情交給了自己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