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一劍齊越緩緩閉上眼睛,抬起的右手沒有放下去,一道劇烈的白光閃現在大殿上。
猶如神靈附體,煌煌生輝的明光鬥鎧沒有令齊越失望,任由萬千細小劍氣在身上掠過,都無法對他的軀體造成傷害。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待門外守衛的淩雲等人聽見動靜衝進來,一個個都瞪大雙眼,看著麵前不可思議的一幕。
大殿中遊蕩的劍氣驟然收攏,青冥子緩緩收起劍指一言不發回到座位,倒是暮雲橫的表情略顯驚訝。
“能擋住這一劍,說明你的功力在化境中也屬上乘,看來你沒有撒謊”
當這句話從青冥子口中說出時,所有人吊起的心都沉了下去。
齊越更是慶幸不已,捂著受驚的心髒,忐忑道:“多謝師傅信任,弟子說的話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虛言!”
直到此時,暮雲橫懷疑的神色消散,揮手示意進來護衛的淩雲等人退下,盡量保持平緩的語氣道:“方才我和你師傅也隻是想確認一番,你切勿往心裏去”
齊越心中雖然不忿,但也知道自己的疑點確實太多,所以說起來也怪不得二人,於是躬身謙遜道:“弟子不敢,隻是此次血魔山之行實在疑點重重,先是我們剛到黃石城便遭遇埋伏,後來又被人泄密導致全軍覆沒,這一切的背後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暮雲橫聞言眉頭一皺,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你們遭到了埋伏?”
齊越點點頭,於是將自己在黃石城的遭遇以及後來得知的秘密一一道出,聽得兩人麵色陰沉如水。
“啪~!”暮雲橫難以抑製心中怒火,一掌下去倒黴的桌子終於四分五裂,茶水灑落一地。
“可惡,連我紫陽劍宗弟子也敢截殺,那謝虎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成!”平日裏氣量較好的暮雲橫也動了真火,氣的吹胡子瞪眼,恨不能將謝虎抓到大殿中親自審問。
倒是平日裏脾性較為衝動的青冥子顯得淡定些,出言安撫道:“師弟先莫急,此事事關重大,需分析清楚利害關係在行動不遲”
停了青冥子的話暮雲橫火氣消解一些,坐下身子冷靜分析道:“這謝虎家族世代鎮守北境,從未聽說過和江湖中有什麼來往,怎麼會突然為邪道做事?此事甚是蹊蹺”
“是啊,最奇怪的是據傳此次蠻族入侵,他麾下大軍居然隻是象征性抵抗了一下,便將整北方三郡土地全部丟失,聯係到他一係列的行為,確實不容忽視”
聽二人這麼一說,下麵站著的齊越倒是有了些猜測,隻不過有些事情不方便由自己提出,所以他也沒多說什麼。
正所謂天塌了自有個高的頂著,事關整個江湖大勢走向,暮雲橫二人不想讓齊越知道太多,於是安撫了兩句便將其打發了出來。
雖然現在聽力還沒有恢複,但紫陽山中絕對安全,齊越拒絕淩雲派人相送的好意,自己則欣賞山中春景的同時,漫步走向棲霞院。
夜裏酉時剛至,齊越便迫不及待的將方詢所贈藥膏拿起,乳白色液體輕輕抹在耳根後麵,除過有些發涼沒有任何異狀發生。
“該不是拿錯藥了吧?”
抱著懷疑的心態,齊越在房中整整三天沒有出門,每天按時塗藥、練功,飯菜都是由巢子墨三人輪流送來,倒也讓他享受了難得的清閑時光。
可三天過去了,聽力卻沒有一絲一毫恢複,一氣之下齊越拿著藥膏,便向金陽峰興師問罪而去。
入峰之時沒有受到任何阻攔,想必是方詢提前吩咐過,這倒是讓齊越的火氣稍稍消減一些,打算一會兒見麵後要問個清楚。
來到當日的水榭竹屋前,被告知方詢正在煉一味丹藥,讓他自行等待一會兒,而帶路弟子則很不負責任的走了。
等了大概有半個時辰,齊越的耐心被耗光,起身離開石凳目光四處掃視著,突然看見河塘中央有一株藍色蓮花開的十分美麗,忍不住將手伸了出去。
可正當此時,齊越忽然汗毛乍起,多年的戰鬥經驗使他本能的身子一扭,險之又險的躲過了刺向他咽喉的一劍。
身形爆退七八丈之遠,腳下全是水塘無落腳之地,齊越隻能選擇落在一處荷葉上,這才有機會向偷襲自己的人看去。
隻見原本自己站立的位置,現在被一名衣抉飄飄、白衣勝雪的冷麵美女占據,且對方手持一柄寬約二寸細劍敵視著自己。
對方既然出現在金陽峰,很可能是這裏的弟子,齊越如今前來求醫不便與之動手,剛想要傳音給對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