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齊越坐下後,巢子墨也沉著臉走了進來,楚正奇二人忙著吃東西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當然也不會知道他們即將分別。
“你們明天便要出發了,我預祝你們凱旋歸來!”齊越端起酒一飲而盡。
見狀陽秋放下手中食物也跟著端起酒杯,道:“多謝越哥,我也幹了!”
楚正奇當然也不甘落後,雖然年齡不大但酒量卻不小,直接抱起酒壺狂飲麵色卻始終未改。
放下酒壺打了個飽嗝,楚正奇看向齊越問道:“越哥,你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去?”
不光是他不明白,就連陽秋也放慢吃東西的速度看了過來。
齊越神色黯然,將之前和巢子墨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一旁的巢子墨也幫著解釋道:“你越哥有師命在身無法違抗,這次該輪到我們三人大放光彩”
聞言楚正奇低垂著腦袋灰心喪氣,道:“本來還以為能和越哥再次並肩作戰,真是太可惜了”
“是啊,不過越哥你放心,即便你不在我們也會將那些邪魔外道大的落花流水,絕不會墮了我劍宗威名的!”
齊越看著三位即將下山的兄弟,心中稍稍有些難過,如此重要的時刻自己卻不能和他們並肩,實在是讓人唏噓。
將幾人情緒十分低落,巢子墨連忙端起酒碗,緩解氛圍道:“好了,我們今天不要說不高興的事,來,喝酒!”
此話說出,陽秋一拍桌子把心一橫,從身旁提起一壇好酒,豪爽道“
好!今天就讓我們一醉方休!”
氣氛瞬間被帶動起來,四人拿起酒具不說話隻喝酒,推杯換盞間兩個時辰過去,陽秋和楚正奇已經倒地不起。
唯有齊越因為體質問題喝不醉還保持著清醒,至於巢子墨則提前作了準備,將酒用真氣逼了出來倒還算清醒。
看著地上睡的十分安詳的楚正奇,巢子墨的心中五味陳雜。
“希望他醒來後不要怪我”
…………
翌日清晨,天色蒙蒙陰沉的有些壓抑,空氣中夾雜著些許風雨欲來的緊張感。
紫陽山下,偌大的空地上已經聚集了不少送行弟子,其中包括昨晚一夜沒睡為二人收拾行囊的齊越。
宿醉剛醒的陽秋到現在還未清醒,揉著朦朧的睡眼道:“真的不讓楚老弟去嗎?”
齊越啞然看向巢子墨
“我已經給他家裏寫信,過幾天會有人來接他回去,到時候就勞煩你幫我勸勸他了”
“唉~希望到時候他能聽我的”
齊越自己心裏清楚,以楚正奇的性格恐怕據對不會乖乖回家的,之所以答應巢子墨隻是希望他能夠走的安心些。
本還想和二人多說幾句,可宋鈺長老是出了名的守時,隨著淩戰二人一起早早的到來。
齊越發現兩人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不知是憂心天氣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他們隻是隨意打量一番人數後,大手一揮直接出發。
“齊兄,告辭!”
“越哥,保重!”
天空中的黑色雲層逐漸聚攏,原本輕撫的微風也變得更加狂暴,隨著一聲驚天的響雷,大雨傾盆而至淋濕了一眾沒有準備的弟子。
齊越仿佛沒有意識到大雨的到來,在其他弟子紛紛向山上跑去的時候,唯獨他靜靜的立在雨中看著陽秋等人遠去的方向,即使他們早已走出視線範圍。
任憑大雨嘩啦啦的將自己淋濕,齊越也沒有用真氣去阻擋,良久後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紫陽峰高逾千丈為諸峰之首,站在山頂上仿佛伸手就能觸及雲層。
平日裏總有些弟子尋一空地躺在上麵,什麼也不做靜靜的看著雲卷雲舒,這倒也算是愜意之事。
可如此如此暴雨天氣下,隨時都有被雷擊的危險,除過巡邏弟子所有人紛紛回到自己房間,山中仿佛一下子寂靜下來。
楚正奇在當日下午便已然醒來,得知自己被遺棄之後心情無比失落,三四天的時間都沒有怎麼說話,直到棲霞院中來了一波特殊的客人。
巢子墨臨行前給楚正奇的家人寫過信,他家裏得知如今的情況後,便派人以最快的速度來到紫陽峰。
楚正奇走了
可能是受到打擊的緣故,沒哭沒鬧靜靜的跟著仆人離去,或許這一去再也不會回來。
山中連日的大雨將往日的喧鬧隔絕,加上唯一能說話的人也毅然離去,齊越望著院中被雨水溢滿的池塘,他知道是時候該閉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