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一跨出戒律堂的門口,頓時紛紛止住了腳步。
原因無他,整個戒律堂四周早已圍滿了人,不光是各峰的精銳弟子已擺開劍陣,正前方九位長老皆以到齊,暮雲橫與南宮澤並肩而立,所有盡皆神情嚴肅,顯然已經等候多時。
“暮掌門,我說的沒錯吧,這廝果然要畏罪潛逃,證據確鑿難道你還想要包庇他嗎!”南宮澤大笑,神情極為得意的問道。
當看見眼前一幕時,齊越便已經知道自己落入了對方圈套,陷入危機之下反倒冷靜起來,靜待事情的變化。
而對麵的暮雲橫,此時卻被氣的發抖、麵色通紅,單手一指齊越;“之前我還不信,念在你兩位師傅的麵子上,我已是百般阻攔,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聞言,還未等齊越回答,他身旁的巢子墨便率先跪倒在地,懇求道:“掌門息怒!此事是我一人所為,與齊越毫無關係,掌門要罰就罰我吧!”
“巢子墨!你胡說些什麼!”
人群中忽然站出一人,指著巢子墨厲聲嗬斥道,隨即轉身向暮雲橫抱拳,解釋道:“掌門別聽他的,他定時受了此子威脅,還請掌門趕緊下令抓捕這邪道奸細!”
齊越認得此人,他是墨陽峰的長老之一,名為何煌,宋鈺重傷之後一直是他掌管刑罰堂,此時見巢子墨突然出來維護齊越,他唯恐連累到墨陽峰上下,連忙出聲阻止。
可巢子墨卻不領情,連忙道:“事情並非如此,是……”
“住口!”何煌一聲怒斥,指著巢子墨訓斥道:“你難道忘了你師尊是怎麼重傷不醒的嗎,到現在你還敢維護邪道奸細,你對的起你的師傅嗎!!”
一聽起宋鈺,巢子墨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事情到了這一步,齊越自然也不會讓旁人為自己擔責,拍了拍他的肩膀,挺身走到眾人跟前。
眾長老早已得知他的修為,當然也不敢怠慢,除過少數幾人如夙雪、年恒等沒有動,其餘人盡皆退開幾步。
見此一幕,齊越臉色的不屑之色更甚,眼神中剩下的隻有嘲諷:“我不知南宮澤對你說了些什麼,但是既然紫陽劍宗不容我,我走就是!”
“站住……”兩名赤陽峰的長老剛想要阻攔,卻被暮雲橫攔了下來。
“由他去吧!”
兩人臉上一陣不甘“可是……”
隨即,暮雲橫像是給二人傳音了些什麼,這才使得二人打消了攔截的念頭。
一會兒功夫,齊越已經走出眾人的包圍圈,所過之處沒有掌門之令,誰也沒有先動手。
倒是令暮雲橫等人奇怪的是,挑起此時的南宮澤也沒有阻止,甚至隱隱給人一種目的得逞的錯覺。嘴角微微上揚笑的很開心。
墨陽峰到紫陽山腳下的路,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在一眾師兄弟們目光注視之下,他離開了這個待了整整三年的地方。
臨走時,沒有任何人送行,並非他的人緣不好,而是和他關係要好的幾人,為防關鍵時刻反水,已經被提前控製起來,當然這是他後來才知道的。
回首望了眼山壁上的紫陽二字,此刻卻覺得是那麼的諷刺。
“切~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正好樂得清閑!”自嘲一聲,化作火光,在看守弟子驚訝的目光下,逐漸的消失在天邊。
隻是心情複雜的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他走後不久一道黑色影子,尾隨他的方向而去,速度居然絲毫不比他的火焰慢。
……
山上,鬧劇結束,以大部分人心中都很不痛快收場,而這一切的主導者,卻在此時匆匆離去。
看著南宮澤離去的身影,一襲青衫淡雅靜謐的夙雪,看向身旁已愁雲密布的暮雲橫,道:“真的要這樣做嗎?|
暮雲橫望著天邊,像是自言自語;“既然他有自己的使命,我們強留也無用,倒不如早些斷個幹淨,免得日後刀兵相見……”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一旁的夙雪卻可以清晰的看到,暮雲橫有些哽咽,這才使得話到一半卻突然截止。
山裏的天氣就是這樣,剛剛還晴空萬裏,眨眼間風起雲湧,眼看暴雨將至,兩人站在雲鳳台上就這樣靜靜的望著山下,仿佛在目送著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