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鳴鶴山上蒼蘭別院內,床榻上躺著一名紫袍青年,床邊青衫醫者麵色焦灼,時不時發出歎息之聲。
“郭老,殿下他到底怎麼樣了?”南宮澤同樣麵色焦急,臉上帶著深深懊悔之色。
聞言,青衫老者鬆開把脈的手指,轉過身來搖了搖頭:“怪哉!怪哉!殿下身健如牛、內息綿長強勁,按理說他的身體比常人都好上百倍,可偏偏卻一直昏迷不醒,以老朽多年行醫經驗,問題怕是出在這裏……”
老者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其意思不言而喻。
“南宮澤!你到底給把殿下怎麼了!我告訴你,殿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楚樂安第一個饒不了你!”他右手旁坐著的富態老者頓時大怒,指著南宮澤質問道。
“你胡說什麼……”南宮離見自己兄長被斥責,當即想要辯護,卻被南宮澤一把拉住。
半月功夫,南宮澤神情憔悴了許多,兩鬢已然有些白發,顯然這些日子也愁的不輕。
麵對楚樂安的問責,沒有多說什麼,抬起頭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齊越,神情愧疚不安:“殿下顯然昏迷不醒,自然是我的責任,如果殿下出了事,不用你動手,我自會以死謝罪!隻是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喚醒殿下,而不是在這裏追究對錯!”
楚樂安聞言,本想反駁他兩句,卻被一旁的郭老及時勸住:“兩位暫且息怒,依老朽之見,殿下此症並無生命危險,且容我觀察兩日再行決斷,不知兩位可信得過我?”
兩人皆知對方的身份,自然不會信不過,於是暫且放下爭執,起身拱手拜謝後紛紛離開房間。
出了房門,走進風景宜人的小院中,楚樂安再也忍不住,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南宮澤歎了口氣,將當日的情景一一告知,這才打消了他的疑慮。
“星辰大陣以困為主,經過曆代先祖改進,應該不會有問題,看來殿下的病症可能是出在他本身上了”楚樂安畢竟不是凡人,稍加思索便想出了事情的關鍵所在。
一旁的南宮離點點頭,道:“確實,我以前行軍打仗時,也曾見過手下兄弟有過類似病症,這種病外人是幫不上忙得,隻能看殿下自己的造化了”
“希望殿下能早已醒來,否則義軍那邊怕是不好交待啊……”
……
時間一天天過去,齊越蘇醒的跡象越來越明顯,直到某一天伺候的丫鬟,大叫著從房中衝出來。
眾人這才匆匆趕到房中,發現床榻上的齊越眼皮不時跳動,似乎即將醒來的樣子。
睜開第一眼,意識逐漸回歸本體,活動活動了筋骨緩緩做起身來,揉著發酸的脖子,嘴角邪邪一笑:“終於出來了,哈哈哈……”
雖不知他為何發笑,但身旁站著的四人第一時間來到跟前,單膝跪地行禮道:“卑職南宮澤、南宮離、微臣楚樂安、老臣郭海,參見殿下!”
這時,醒過來的齊越才發現身旁之人,隨意的瞥了一眼四人,最後目光落在南宮澤身上,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過來!”
皇子的第一道命令,南宮澤不敢違抗,也沒有多想,起身走到了床榻前,躬身一禮:“殿下請吩……呃~!”
砰的一聲,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際,齊越忽然一掌打出,將麵前絲毫沒有防備的南宮澤擊飛出去。
空氣中驟然暴漲的高溫,顯然他這一掌用上了火龍真氣,將南宮澤擊飛出去後,撞塌一麵牆壁,這才止住身形。
“噗~!”一口鮮血噴出,南宮澤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大哥!”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南宮離,連忙大喊著衝到其身邊,將他扶了起來。
直到此時,反應慢了半拍的楚樂安兩人,紛紛後退兩步,驚恐的看著這位突然發狂的皇子,臉上露出了戒備之色。
一口鮮血吐出後,南宮澤已然清醒過來,被南宮離攙扶著看向對麵,目光驚疑不定。
手掌一翻,火龍真氣也隨即返回體內,看了南宮澤一眼,狂傲道:“這一掌是因為你以下犯上,念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這一次就算是給你個教訓,下次再犯,就不是輕輕一掌這麼簡單了!”
齊越態度的陡然轉變,不但讓南宮澤沒有怨恨,反而心中狂喜,連忙掙紮著來到跟前,謝恩道:“多謝殿下賜掌,屬下定當銘記在心!”
南宮澤之所以這麼開心,並不是因為他犯賤,而是他已經從齊越的話中了解到,對方已經承認了皇子的身份,否則也不會說出以下犯上這等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