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一切,不過是沒有實質意義的回憶。
洛冰看著手中的匕首,那是她第一份生日禮物,也是男人留給她的最後一樣東西。
但是對她來說,這玩意是個礙手的羈絆。
一對匕首就這樣被她扔在了衣櫥內,連同女孩最後的感情,也一並掩埋在這塊無人記得的地方。
她不需要羈絆。她是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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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趴在地上,洛冰被少年護在懷裏。
雨水打在水潭上,激起一層層漣漪。少年抱著懷中的女孩,從未和異性親密接觸的他,耳根子微微的紅了起來。
“抱歉。”少年的聲音聽起來依舊那麼淡然,但急促的呼吸卻讓洛冰明白,抱著她的人害羞了。
青色的藤蔓快速的從洛冰腿上剝落,重新縮回了土裏。
“沒事。”洛冰快速的爬起來,她看著還躺在泥濘中的少年,將手伸向少年。
少年看著伸向麵前的手,一怔,然後將手搭在洛冰的手上,重新站了起來:“多謝。”
“沒事。”洛冰收回手,走出巷子。
女孩的手抽離,不知道為什麼,少年的心裏有些空落落的,餘留的溫度慢慢被雨水奪走。他看著女孩的背影,洛冰比同齡的女孩稍微矮小一點,看起來小小的,有一種嬌小且脆弱的感覺。
但偏偏在剛才的戰鬥中,他看見了女孩身上不一樣的光彩。她不會求饒,不會痛哭,不退退卻,不軟弱,她和普通的女孩不同。她有著鋼鐵一般的堅毅,孤狼般的狠絕。不知道為什麼,他把她在雨中的微笑記在了腦海,揮之不去。
看著那人在雨中的背影,少年跟了上去。巨大的冰幕撐開,遮住了雨水。
洛冰看著冰幕上的水花,一滴一滴,驚起層層漣漪,看起來頗為漂亮。
“多謝。”
“嗯。”少年淡淡的應了一聲,但手卻微微顫了顫。他撐起的冰幕並不大,兩人挨得很近,女孩的聲音就在他耳邊徘徊,女孩呼出的溫熱氣息就在他頸部遊蕩。
看見少年的臉色依然平靜如初,洛冰沒有多想,兩人就這樣默默的走回客棧。
而在一個破屋裏——
雷雨交加,突然出現了雷電照亮了男人的臉,宛若惡鬼。
男人扯下來大漢的胳膊,斷肢被男人隨意的扔在了地上,紅色的血在泥水中暈染開來。
惡魔般的男人微微笑了起來,那張雌雄莫辨的臉因為這份笑容變得極為豔麗,好似盛開的紅蓮,他看著麵目扭曲的大漢,笑眯眯道:“呐,我再問你一遍,你找她是要什麼東西?”
“魔,魔核。”大漢的臉上亂七八糟,分不清什麼是眼淚,什麼是鼻涕,而什麼又是泥水。
“什麼魔核?”
“六品上級魔核。”
“六品上級魔核?”男人似笑非笑道。
“是,是。”
“誰告訴你她身上有六品魔核的?”
“廖家典當行的段老板段曲軼。”
“哦?”男人笑著,手起刀落將那人的頭顱斬了下來。獨眼禿頭的頭顱滾到角落,眼中還有那揮之不去的驚恐。
獨眼大漢不曾想到他九死一生回來後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卻沒想到這才是地獄的開始。男人早已恭候多時。
這個人類沒有人動用魔力,或者說他是一個沒有魔力的怪物,他體內爆發的強大的力量可以將他當做螞蟻一般輕易碾死。
而男人更多的興趣卻是慢慢的折磨人,他看著自己的手指被一一掰斷,然後是手骨,最後是整個手臂被扯下來。男人像是玩弄布偶一般的玩弄著他,毫不留情,手段的狠辣可以堪比任何一個施刑者。
葉珈擦幹淨手上的血,看著窗外雷雨交加。他將其了門口的油紙傘,笑吟吟的走向了大漢口中所說的那個典當行。
次日,廖家典當行七人被人滅口,死相奇慘,屍體都被活生生的扯斷,看起來不像是人為。
昨夜少年將洛冰送到客棧後就快速離開,仿佛身後有什麼野獸追趕他似的。
洛冰站在窗戶口看著升起的朝陽,眼中幽深的看不見任何東西。身後,葉珈笑盈盈的看著洛冰的背影。
“昨晚去哪了?”
“打獵。”葉珈笑眯眯的道,彎彎的眼睛盯著的是洛冰的手臂,昨晚被那個大漢擊中的胳膊。一抹幽暗劃過夜間的眼底,他掏出滿滿一袋子的五級魔幣,放在桌上。
“這是戰利品。”
葉珈笑著,轉身走出了門外。洛冰看著袋子內滿滿的黑幣,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她果然還是太不仔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