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月的擔心真的實現了,當她找到沈玉燕後,想和李念恩結婚。沈玉燕就已經有點擔心,連李念恩也是又高興又擔憂。本地政府沒有答應,到韓小月回SH打報告,韓小月所在的單位更是不允許。各階層的領導輪番做韓小月的工作,希望韓小月打消這個念頭。
韓小月不理解,不是說沈玉燕是民族資本家,是受保護的人,為什麼自己不能和李念恩結婚?為什麼不能和李家結合?韓小月想不通,她的爸爸媽媽也不理解,領導說她們一家人都有神經病,腦子有問題。
韓小月一家人不顧所有人的勸告,依然搬到沈玉燕家鄉的小鎮。韓小月的爸爸媽媽要和沈玉燕一家人做鄰居,韓小月也準備和李念恩結婚。國家不允許,他們也要自己結婚,就算再多人阻攔也沒有用。
一九五六年一月,在沒有大家的祝福,在一家人簡單的會餐上,韓小月和李念恩結婚了。他們沒有政府頒發的結婚證,也沒有公證人,但是大家都默默承認這對夫妻。李家的孩子們更改口叫韓小月“大嫂”。
韓小月因為有工作,不能留在小鎮,沒過幾天就回SH了。“韓大頭”和他的老婆正式辦理了退休手續,留在小鎮和沈玉燕一家人做鄰居。也就是因為有韓小月的媽媽,才是大家終於擺脫了沈玉燕的“毒手”。沈玉燕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也是一個好母親,但是她從小很少做飯,隻會做一些簡單的麵食。吃上幾次味道還可以,但是長時間吃的話,就是一種痛苦了。韓小月的媽媽可不一樣,她從小在家鄉做飯,在SH的時候也參加過大食堂工作。她做的飯才和沈玉燕的不是一個等級,就連沈玉燕吃了韓小月的媽媽的飯菜後,直接將大權交給了她。
一九五七年年底,在大家秘密地保護下,假裝回家看爸爸媽媽,在路上發生交通意外的韓小月,住進了李家。當時她已經懷孕七個月了,厚實的衣服掩護下,已經欺騙大家好久了。可是在隱瞞下去的話,就會被發現。機靈的沈玉燕想到一個辦法,在大家的配合下,坐船回小鎮的韓小月,在路上不幸落水。受了風寒,又受了驚嚇的韓小月,不得不留在小鎮父母那裏養病。單位也隻好給韓小月病假,再加上韓小月的探親假和平時集起來的假期,韓小月估計能夠堅持到生下孩子。而這個給開假證明的醫生,就是原來教會醫院裏的一個醫生。
一九五八年春天,李念恩的兒子李萬春出生了。孩子的出生,令死氣沉沉的李家,有了一點生氣。白天“韓大頭”夫妻看著孩子,晚上李念恩夫妻守著孩子。醫生好事做到底,不但幫助接生,而且又開了一張假證明,為韓小月爭取了三個月的病假時間。
但是幸福是短暫的,正當韓小月要回SH的時候,一場大運動又開始了。李家的人又要一起去挨批鬥了。為了孩子的安全,為了孩子不受牽連,韓小月的爸爸媽媽同意沈玉燕的提議,帶著孩子回SH對外稱孩子是他們收養的,韓小月是孩子的姑姑。
本來以為運動已過去就可以回小鎮,可是韓小月一家人沒想到運動不停地發生,幾乎沒有停止過。就連六零年開始的自然災害期間,對李家的批鬥幾乎沒有停止過。運動一日不停,孩子就能不能送回小鎮,孩子也見不到自己的爸爸和奶奶。
韓小月一直向組織隱瞞了自己的婚事,也阻絕組織的幫助。漸漸地韓小月的問題暴露了,平時愛喝幾杯的“韓大頭”一次在喝醉酒的時候,說萬春是自己的外孫,小月是孩子的媽媽。組織再經過大家的回憶,確定當時韓小月的卻有點可疑。找到了開證明的醫生,證實了孩子的確是韓小月的。韓小月不但隱瞞自己的婚事,而且和敵對階級的人結婚生子,嚴重損害了國家形象。上級請示他的上級後,宣布解除韓小月所有職務,保留黨籍留黨勘察。韓小月一家人被隔離起來,孩子更是被嚴格看管起來。韓小月笑話大家,一個小孩子又不是什麼炸彈,有必要這麼如臨大敵嗎?自己的孩子這麼可愛,怎麼會像有傳染病的破壞分子?
韓小月一家人一直關到一九六六年夏天,專案組對韓小月有了新的處理意見。韓小月被宣布開除黨籍,帶著自己的家人一起去西北勞動改造。韓小月以自己的孩子年紀還小,爸爸又是因為搶救國家財產而殘廢為理由,要求留下自己的媽媽照顧孩子和爸爸,自己一個人去西北接受再教育。領導隻好答應韓小月的請求,畢竟韓小月的爸爸媽媽年紀大了,在SH的影響勢力也很大。
李念恩一聽說韓小月去了西北,就主動請求去西北“支邊”。沈玉燕也支持兒子,兒子去西北不但能鍛煉自己,而且要照顧好自己的老婆。李念恩和韓小月在西北過了好幾年快樂的生活,那裏雖然生活艱苦,但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反而很好。他們的女兒李萬紅和李萬青,就是在大西北出生的。
李念恩更在西北,建立了一個私人教學點,教導大家讀書寫字。一個老鄉感激李念恩,將自己家唯一的一頭母羊送給了李念恩。
李念恩和韓小月還堅持給附近的老百姓看病,治療一些常見病。
在大西北的時候,李念恩還救了一個小女孩子阿靈。阿靈是一個什麼親人都沒有的女孩子,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曆。阿靈整天躲在山上,到了晚上才下來進村偷點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