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的舒?”我本想問是不是舒總的舒,可一提到那個老男人,她肯定又要變臉,所以我及時改了口。
兩人都姓舒,這讓我對她身份的懷疑頓時消散了大半,看那老男人的年紀,我估摸著兩人是父女的可能性大些。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父女兩個關係會這麼差?
算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們兩個現在連朋友都算不上,何必好奇這些?見她點點頭,我笑著握住她的手:“盧西,告訴你名字是免費的,不需要你付出代價。”
她抿起嘴,讓我終於感受到了人間煙火氣:“小氣的男人。”
不得不承認,她笑起來很好看,不隻是因為她長得漂亮,而是那笑容帶著種純真,很有感染力。
被這笑容吸引,我一時陷入呆滯,目光赤果地盯著她的臉,手也一直沒有放開,直到看到她臉上騰起一片紅霞,才終於反應過來,略顯尷尬地收回目光和手。心中暗罵一聲,盧西啊盧西,你也不是沒嚐過肉味的毛頭小夥兒了,什麼樣的姑娘沒見過,怎麼今天意誌這麼不堅定?
搓了搓手,我突然有些詞窮,如果她還是以前那冷冰冰的態度,我倒覺得沒什麼,該怎麼說怎麼說,可這態度突然轉變這麼快,讓我竟適應不了!
我覺得此刻自己就像個連姑娘小手都沒牽過的初哥,居然還產生了打高二初戀後就再沒有過的羞澀感。
胡思亂想中,舒夏又開口道:“雖然今天這些都是你應該做的,但還是辛苦你了,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啊?啊……好啊。”我回過神來,連她的話都沒聽仔細就答應下來,待反應過來,我一臉疑惑地看著她:“你請我吃飯?”
如果態度的轉變是因為我兌現了諾言給她打掃衛生,但請我吃飯就讓我太驚訝了,因為昨天我們的關係雖不說勢如水火,但至少是彼此看不慣。
我看不慣她的高高在上,冷漠姿態,她看不慣我的無賴和胡攪蠻纏。
互相看不順眼的兩個人突然坐到一起吃飯聊天,這畫風怎麼想怎麼違和。
舒夏嘴角微微翹起:“怎麼?讓女人請客不好意思?”
我連忙搖搖頭:“哥們兒現在就一無業遊民,屬於英雄好漢被一分錢難倒的低穀期,有人請客,求之不得,就算不好意思,也得向現實低頭。”
“臭貧。”舒夏白了我一眼,轉身回房:“等我換件衣服。”
沒多久,舒夏開車帶我離開小區,十分鍾後,到了一家位於濱江路的五星級酒店。
我看她要停車,不由問道:“你不會是要請我在這裏吃飯吧?”
舒夏看我一眼:“是啊,這家川菜挺不錯的,你不喜歡?”
“倒不是不喜歡,就是覺得檔次……太高了,在這種地方吃飯……總有種馬上要接見國家領導人的感覺。”我嘟囔道,我就是個屌絲,對於一切跟規矩和大場合有關聯的事物都有種先天的抵觸心理,會覺得很不自在。
舒夏的臉上露出些不耐,猶豫了一下,還是抓起包打開車門。
我無語地搖搖頭,在對她的定義中又加了霸道這個詞,不過還是跟著下了車。
我們一前一後走向酒店大門,但快到門口時,舒夏卻往左一轉,走上了通往酒店後麵的小路,我愣了一下,卻沒有開口問,而是繼續跟著她。
在這座我生活了26年的城市裏,還沒有人能把我不聲不響地給賣了,除了這點,我還需要擔心什麼?
酒店後麵有一條不起眼的巷道,穿過巷道,眼前豁然開朗,這裏居然有個夜市,打眼望去,至少都有十幾家大排檔和燒烤攤。
舒夏帶我來到一家人氣不錯的大排檔,這才終於轉頭看向我:“在這裏吃飯,你總不會再有意見了吧?”
我心中一陣驚喜,又為剛才誤會了她而有些尷尬,但實話實說,在大排檔裏吃飯聊天,真的會讓我覺得無拘無束,無比舒暢。
所以我點點頭,對她笑道:“我發現你越來越了解我了。”
我們找好位置坐下,舒夏抬起手來,準備喊服務員點菜,我連忙製止她:“一看你這種大小姐就沒來吃過,虧你還能找到這種地方,在這裏是沒有菜單給你看的,要點菜去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