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瑤的突然出現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呆愣了半天才放開舒夏的手，對她尷尬地笑笑：“沒有沒有，你怎麼來這邊了？”
自從將合同交給我之後，堯瑤幾天都沒來過這裏，今天我過來純屬心血來潮，堯瑤不可能知道我在這裏，所以對她的到來，我感到很好奇。
堯瑤沒有回答我的話，隻是目光直直地盯著我，那眼神充滿了委屈，像是被人欺負了一樣。
一瞬間，我居然產生了一種被她捉奸在床的錯覺，有些心虛地挪開了視線。
舒夏被我鬆開之後，隻是回頭看了堯瑤一眼，然後十分自然地將手裏的盤子放到桌子上，安靜而優雅地吃起飯來，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整個房間裏，氣氛一時陷入凝固，隻有舒夏手中的筷子與餐盤相撞發出的輕微響聲。
也許隻是過了一分鍾，但我卻感覺每一秒鍾都漫長的足以放映一部電影，還是最能讓人昏睡的無聊狗血電影。
堯瑤終於收回了視線，她像是鼓足了勇氣，邁步走到餐桌旁，皺起眉頭看著舒夏：“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堯瑤……”堯瑤的話讓我十分無奈，我理解她這麼做的緣故，畢竟舒夏曾逼迫過她，可是站在我的立場上，兩邊都是朋友，我真的不想看到她們針鋒相對，彼此憎恨，尤其是在我麵前。
我想任何人都能體會到我此刻的尷尬處境。
堯瑤轉過頭來狠狠瞪了我一眼，那複雜的目光將我想要說出口的勸解全部堵了回去。
舒夏似乎沒有聽到堯瑤的話，仍舊不緊不慢地吃著東西，連臉上的素淡表情都沒有出現變化。
堯瑤等了許久不見回應，伸出手來敲了敲桌子：“對不起，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語氣依舊柔軟，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這一次舒夏終於有了回應，她慢慢放下筷子，拿起紙巾擦了擦嘴，這才抬起頭來看向堯瑤，帶著淡淡的微笑：“抱歉，我是被盧西邀請來共進午餐的，如果我要離開，出於禮貌，我需要征得主人的同意。”
這話說的官方而生硬，卻像極了舒夏的脾氣，看來不論是對誰，她都會表現出拒人千裏的淡漠感。
我張了張嘴，想要勸舒夏幾句，可是心裏明白，這時候我不管對誰說話，都會引起另外一個人的反感。
我深深體會到了風箱老鼠的悲苦。
“你不需要征求盧西的意見，因為這裏是我的咖啡廳。”堯瑤認真而固執地說道。
舒夏聞言略帶訝異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點點頭，起身拿起包包，不發一言地準備離開。
“舒夏。”我終於忍不住開口喊住她，我不想讓她帶著情緒離開，今天原本是為我昨天的無心之過向她道歉而請她來的，如果就這麼讓她走，我會更加愧疚。
舒夏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向我，或許是從我的表情中感受到了我的無奈和擔憂，她對我笑了笑：“謝謝你今天的午餐，我很喜歡。”
說完之後，她向門口走去，卻在門口再次停下腳步，回身望向堯瑤，稍作猶豫，她開口道：“我是因為你那幅《失衡的愛》才作出那天的選擇，如果我對你作品的喜愛傷害到了你，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說完，她毅然開門離去。
我愕然地看著她消失的背影，萬萬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向堯瑤道歉，雖然堯瑤今天的態度源於那天她的過錯，但是堯瑤今天的態度同樣不友好，舒夏肯道歉，我想更多的是不想讓我感到為難。
這讓我再次感受到這個外表冷漠的姑娘心中的善良。
就在我還在感歎的時候，我看到堯瑤居然也往門口走去，我忙上前一把拉住她：“你又要去哪兒？”
堯瑤不帶任何語氣地回答我：“我把你朋友趕跑了，知道你會生氣，我不走，難道留在這裏等你衝我發火？”
我哭笑不得：“你還知道我會生氣啊，那你還惡霸一樣地趕人走。”
“我的地盤我做主，我就是不喜歡她。怎麼，心疼她了？”
我伸手揉亂了她的頭發：“小丫頭片子就知道胡說八道，你們兩個都是我朋友，我盧西難道是厚此薄彼的人？不過你今天……唉，那天的事我跟她談過，她已經表示要向你道歉了，她不是故意為難你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在故意為難她咯？”堯瑤語氣開始有些不善。
我深深歎了口氣，感覺一陣無能為力：“你也沒為難她，是我自己為難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