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我飄蕩在城市的天空上,俯瞰著地麵的高樓大廈和在大廈間穿梭來回的人們。所有的人腳步都是那麼的匆忙,他們真的像螞蟻一樣……我在人群中看到了舒夏,看到了堯瑤,還看到了羅素和陳暮,他們麵無表情地走在路上,無視我對他們的呼喊,如機械般麻木。
夢境結束,我清醒過來,睜開眼後首先感受到腦袋爆炸般的疼痛,這痛楚感讓我想起了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我有些擔憂地四處看了看,然後便發現了坐在床邊的舒夏,她臉上帶著擔憂的神色,眼睛紅腫著,妝都花了,但身上的衣服都是完整的,看樣子並沒有在混亂中受傷,這讓我放下心來。
病房裏開著燈,應該已經是晚上了,從舒夏的樣子來看,我昏迷的時間估計沒有超過12個小時。
看到我醒來,舒夏驚喜地抓住我的手,聲音沙啞,還帶著哭腔:“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馬上給你叫醫生!”
見她如此著急的模樣,我心裏突然有種捉弄一下她的想法,故意做出一副茫然的表情,說道:“我這是在哪裏?你是誰?”
舒夏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不記得我了?我是舒夏,你的好朋友啊,你下午為了救我受傷了,現在我們在醫院。”
“舒夏?我不認識你,為什麼要救你受傷?哎呀,我頭好疼!”我繼續裝傻。
舒夏忙站起來:“你等著,我馬上就去找醫生,盧西你不要擔心,這可能是腦震蕩引起的暫時性失憶,你不會有事的。”說完她轉身就要往外跑。
見狀我忍不住大笑起來,可腦袋一動讓我立刻又疼得齜牙咧嘴起來。舒夏狐疑地轉過頭來,愣了半晌才明白過來被我耍了,又急又氣,眼淚都掉下來了,回到床邊狠狠在我胳膊上擰了一把,邊哭邊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壞啊,我都擔心死了你還有心情耍我!”
“哎喲疼疼疼,我現在是病號,你可不能欺負我。”我大題小做的喊起來,拍開舒夏的手,舒夏狠狠瞪著我,卻又拿我無可奈何,但看得出來,我清醒後她明顯放心了,表情緩和了很多。
阻止了舒夏去找醫生,我讓她晚點兒幫我要兩片止疼藥就好了,除了頭疼我並沒有感覺到其他不舒服,撐死了也就是個腦震蕩,沒必要太擔心。倒是下午的事情,我想知道後來是怎麼處理的。
“你倒下之後那幫村民就更混亂了,險些把酒店砸了,好在酒店內的員工及時出來幫忙,公安局和政府的人來的也夠快,才製止了他們,打你的那個人已經被公安局帶走了,放心吧,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我一定要讓凶手付出代價!”舒夏說到這裏,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臉上布滿陰雲,如此憤怒的表情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心中頓時覺得寬慰起來,她這麼生氣是為了我,至少會讓我覺得這一棍子挨得算值。隻是現在想想還是有些後怕,如果那個孫子下手再狠點兒,給我開了瓢都有可能。
對一個女人都能下得了這麼狠的手,這幫刁民!
如果按照小敏跟我說的情況,雖然酒店沒什麼責任,但是為了保證按期開業,賠償款的問題多半她們要承擔一部分,我雖然隻是個策劃師,但以前上班的時候公司搞旅遊地產這種事情見得也多了,鬧事的少要點錢,酒店賠點但確保正常開業,政府那邊從中撮合,最後多半會這樣解決。可下午的事情發生後,我估計舒夏這邊就不會打算善了了。
盡管十分痛恨那個動手的人,但我還是勸舒夏:“如果能借這個機會把事情解決,你就別為了我跟他們過不去了,事情有大有小,再說我也沒大問題,萬一你揪著他們不放把他們激怒了,回頭三天兩頭來酒店鬧事,你還想正常營業不?”
舒夏堅決地搖頭道:“不行,他們下這麼狠的手,差一點就出人命了,如果不是你,可能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我。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說是這麼說,但我看得出來,舒夏心裏的怒火更多的是因為我,這讓我感動的同時卻更加的疑惑。我們兩個相識不算長的時間裏,舒夏總是這麼無私地幫助我,讓我住到她的房子裏,免費幫我宣傳陽台音樂秀,她如此大的轉變讓我幾乎忘記了第一次見麵時她那冷漠的像石頭一樣的臉。
我忍不住仔細打量著她,她的眼睛紅腫的像桃子一樣,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漂亮的臉上寫滿了疲憊,但她卻堅持留在這裏陪著我,我突然蹦出一個想法,完全沒經過大腦就從嘴裏冒了出來:“舒夏,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