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天亮,當我醒來的時候,房子裏已經隻剩我一個人了。
我揉了揉眼睛,用雙手撐著從沙發上爬起來,這個沙發太軟了,睡一晚上睡得我腰酸背疼,加上昨天爬山的原因,我的腿也酸的不行。我沒有著急起來,半躺著點了支煙,用煙霧來驅散身體內殘留的疲憊。
沙發邊上的行李箱提醒著我昨天舒夏的到來是真實的,我望了一眼被她鳩占鵲巢的房間,開始尋思著如果她真打算在這裏長住,我是不是該跟彭宇商量一下睡到他的房間裏?總是睡沙發也不是個事。
早知道我就租個三室一廳了。
想到昨天舒夏故作神秘地不告訴我她賣掉房子的原因,我猶豫了半天,最後決定問問小敏。作為舒夏的助理,她一定知道一些事情,我可不認為舒夏現在會缺錢缺到賣房子。
在手機通訊錄裏找到小敏的電話,我打過去後小敏很快就接通了,她似乎沒想到我會在時隔半個月後突然找她:“盧西,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有事麼。”
“嗯,有件事我想問一下你,你現在方便說話麼?”
“方便啊,我現在就在舒總辦公室呢,你說吧。”小敏笑道,她誤解了我問她是否方便的意思。
我拍拍額頭,無語道:“你在她辦公室那叫不方便,我就是不想讓她知道才來找你的。”
“哦。”小敏後知後覺地應了一聲:“那也方便,她現在沒在辦公室。”
“……”這姑娘怎麼像是在故意跟我開玩笑?說話還喜歡半截半截地說。我撇撇嘴,也顧不上這些了,直截了當地問她:“舒夏昨天說她把自己的房子賣了,你知道是什麼原因麼?”
“你不知道?”聽到我的問題,小敏顯得有些驚訝。
“廢話,我知道還問你啊。”
“呃,我以為這麼大的事情你應該知道的嘛,你這麼激動幹嘛,怎麼,舒總一直沒跟你說她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小敏看上去並不知道我和舒夏之前發生的事情,以為我們還是和原來那樣呢。
我於是告訴她,我和舒夏已經半個月沒聯係過了,昨天才見了一次麵,我問她她不告訴我。
每個人的體內一定都有八卦基因,隻看表現的是否明顯。小敏忍不住問我們兩個怎麼了,我不想和她解釋太多,催她知道的話趕緊跟我說。
小敏不滿地嘟囔了一句,然後告訴了我答案。原來還是上次村民鬧事的事情,舒夏那晚為了盡快把事情擺平,提出的補償方案並不是董事會上議定的那份,她私自改動了很多地方,讓酒店增加了不小的成本。
這件事雖然讓舒夏不再承受村民們鬧事的困擾,減輕了她來自董事會的壓力,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顯然不準備輕易放過她,於是便揪著舒夏改動補償方案的事情不放,最後舒夏也是煩了,拍桌子放話補償資金裏超出的部分會由她個人承擔,不需要酒店支付。
話說得解氣,可這筆錢不是小數目,足足一百多萬,舒夏雖然身為酒店總裁,可她畢竟隻回來工作才一年多的時間,能有多少積蓄?賣房子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我聽了小敏的話久久無語,舒夏還是那麼倔強,做事總喜歡依著自己性子來,而這樣的性格在這個以關係論能力的社會上,並不會讓自己活得痛快,反而會處處受掣肘。
小敏本來還打算繼續八卦一下的,不過沒等她說幾句,我聽到她突然喊了聲舒總,然後就掛斷了電話,想來是舒夏回到辦公室了,這倒讓我避免了被她糾纏,這丫頭八卦起來不比彭宇差。
我拿著手機,心裏還有很多疑惑,但這些疑惑不是小敏可以給我解答的。舒夏賣了房子並不是她搬到我這裏來的唯一理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就算是身無分文,也可以在酒店裏住。我可以想到的是她來這裏是為了跟我和好,這讓我更加好奇當初她趕我離開的原因。
我決定找機會跟舒夏坐下來好好聊聊,一定要把這件事搞清楚。
舒了口氣,我把這件事放下,突然想起昨天我答應了堯瑤今天一早就回去的,可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九點過了,我連忙爬起來,顧不上洗漱,穿好衣服就出門打車直奔車站。
等坐上去往江津的車,我才懷著忐忑的心情給堯瑤打去電話,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我以為堯瑤生氣了,於是又打了一遍,這一次過了很久之後堯瑤才接,我聽到她帶著睡意的聲音:“我在睡覺,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