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把我問住了,我一直也很好奇,舒夏為什麼會突然轉變態度,搬到我這裏來。彭宇的話說的很對,舒夏就算把房子賣了,她也不是非要住到酒店去,以她的條件,租個別墅住都輕鬆,幹嘛非得來我這裏擠?
見我不說話,彭宇繼續道:“西哥,你說你也不是個沒戀愛經曆的菜鳥,難道還看不出夏姐的心思?你別跟我說你對她沒意思,傻子都能看出來。夏姐是個女人臉皮薄,你個大老爺們兒還在這兒端起來了。”
我有些不服氣:“我哪兒端著了,這些都是你的猜測,你又不是舒夏,知道她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麼?再說,我也沒想好,我畢竟才分手兩個月。”
“你那不是沒想好,是心裏還惦記著前女友吧。我在咖啡廳見過她幾次,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分開,但既然分了,要麼就一刀兩斷,幹淨利落點兒,要麼就和好,這樣不清不楚地有什麼意思。西哥,你可別玩兒腳踏兩條船……不對,加上堯瑤應該是三條船,我不希望我的朋友是一個渣男。”
彭宇說的義正言辭,我卻有些氣惱:“你哪隻眼看到老子腳踏三條船了?整天跟她們這樣我也很累,可我不想去傷害她們,我有什麼辦法?”
“辦法很簡單啊,像我一樣快刀斬亂麻,現在就去跟夏姐表白,和她在一起。你的前女友啊,堯瑤啊自然不會再來招惹你。”
我聞言想了想,彭宇似乎說的有道理,如果我重新開始一段感情,自然不會再去想和韓溪的過去,而堯瑤也會死心。隻是我很疑惑,我真的喜歡舒夏麼,或者說,她是否如彭宇所說,對我有意思?
我猶記得在武隆醫院裏,舒夏照顧我的那個晚上,我半開玩笑地問她是不是喜歡我,她反問的那句話。
可我又記得,回主城後她在我臉頰上印下的吻痕。
我陷入到矛盾之中,大腦一片混亂。舒夏的性格就像天氣一樣,時好時壞的表現讓我根本看不到她的內心想法。
我就像是個小學生麵對一道高考壓軸題,找不到頭緒,茫然無措。
許久之後,彭宇拐了拐我:“想好沒有?”
我歎了口氣:“沒有。”
“靠!工作上看你雷厲風行的,怎麼一涉及到感情你就變得軟塌塌的一點主見都沒有?我問你,你喜歡夏姐不?”彭宇無語了,聲音都抬高了幾分。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小點兒聲,生怕舒夏聽不到麼?”
“那你倒是說啊,喜歡還是不喜歡。”
我猶豫起來:“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挺舒服的。”
“一個意思,既然你喜歡她,那就去追啊,去表白啊。怎麼,你是想讓夏姐來倒追你,還是想玩苦情暗戀的把戲?”
“你不懂,就算我真的喜歡,可我們之間麵對的東西太多了。我已經26歲,過完年就27了,今天回家爸媽還在催婚呢。我現在需要做的是談一段以結婚為目的的愛情,而不是因為一時喜歡就冒然衝動地投入進去,我們兩個……有太大的差距。”
彭宇看看我,一臉意外:“這話真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我一直覺得你就是個情場浪子,為了愛情可以奮不顧身,原來也是個俗咖。你們有什麼差距?年齡?身高?還是性別?不就是一個有錢一個沒錢麼,這些都是暫時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也不能保證以後會怎麼樣,因為事業啊、財富啊這些狗屁玩意兒分手絕對是大傻逼才做得出來的。我當初就傻逼過,現在想通了所以來重慶挽回感情。西哥你要是還不如我想得透徹,我勸你早點兒收拾收拾回江津找個普通工作再找個普通姑娘了卻殘生去吧。夏姐這樣的姑娘你真配不上。”
我惱怒起來:“放屁,老子大好年華憑什麼回江津窩著?我怎麼就配不上她了?”
彭宇冷笑道:“配得上你就去表白啊。”
“我再想想。”
“次奧,我真服了你啊,沒見過你這麼不開竅的。得,算我這半天口水白浪費了,你愛怎麼著怎麼著,睡覺!”這小子還生氣了,把空調被往腦袋上一蒙,不再搭理我。
我被這場突如其來的談話搞得心煩意亂,忍不住又點了一根煙,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