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夏的話讓我仿佛置身夢裏,以致於我的手指停留在一個和弦上怎麼都彈不下去。我呆呆地看著她,心中的驚訝無以複加。
哪怕真的是做夢,我也不會夢到舒夏像現在這樣主動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這不是她的性格,至少不是我了解的性格。
直到趙磊在背後推了我一把,我才反應過來,把吉他遞給他,站起來走向舒夏,將她緊緊擁入懷裏。
我終於再一次感受到幸福的味道,聞著她的發香,我在她的耳畔對她道:“我沒喝醉啊,你掐我一下,讓我清醒清醒。”
舒夏伸手在我腰間狠狠掐了一把,我疼得低呼一聲,卻沒有任何不滿,把她抱的更緊了:“原來是真的,哈哈!”
“傻瓜。”舒夏溫柔道,輕輕揉著把我掐疼的地方,突然問我:“盧西,你相信一見鍾情麼?”
我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難以理解舒夏說這句話的意義,我們的開始並不算好,甚至可以說很壞,那一天是我26年來最黑暗的一天,失戀加失業,我在最痛苦彷徨的時候遇見了她,還跟她吵了一架。
見我一臉茫然,舒夏笑道:“笨蛋,我隻是泛指,你還不明白我為什麼今天想來這裏麼?因為上一次在這裏,我對你一見鍾情了。”
我恍然大悟,心中的許多疑惑瞬間得到答案。我明白了舒夏為什麼會帶我去彩虹樂園,也知道她在我居無定所的時候收留我的原因。原來,舒夏早已在對我暗示,隻是我一直沒有領會,直到今天才鼓起勇氣向她表白。
舒夏剛剛的那句話積攢了兩個月的時間,在我們的感情之中,真正主動的一直是她。
我何德何能,可以得到這樣一個女人的傾心?
一切都是真實的,可一切又讓我覺得虛幻,酒吧裏的人們爆發出善意的掌聲和起哄聲,有人帶頭,很多人開始大喊親一個。
我沒有掃他們的興,因為這正是我想做的。低頭看著舒夏美麗的容顏,我忍不住吻住她的雙唇,舒夏微微一僵,接著大方地回應我。這一刻,我們旁若無人。
台上,趙磊應景地唱起了羽泉的《在一起》。
許久,雙唇分開,我因為長時間的吻和激動的心情而有些喘息,舒夏比我好不到哪裏去,看著她透紅的臉頰、明晃的眼睛,我又感到一陣迷醉,問她:“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
“我聽你的。”舒夏想都沒想答道。
“我也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陪我去好麼?”
“走!”舒夏牽起我的手,拉著我向酒店外走去,走到門口,她用力拉著我奔跑起來,我們速度越來越快,喧囂不斷離我們遠去,前方是黑暗的停車場,可我卻仿佛看到明媚的陽光。
坐在車裏,我喘著粗氣,舒夏卻臉不紅心不跳的,看著我的樣子,她忍不住道:“盧西你應該遠離煙酒好好鍛煉了,你現在的作息習慣很不好。”
我撇撇嘴:“你的作息習慣也不好啊,經常加班熬夜。”
“但我會保持鍛煉啊,我每天下午都會在酒店健身房呆一個小時。怎麼樣,要不要以後過來一起鍛煉?”舒夏伸手戳了戳我的肚子:“再不鍛煉以後這裏就有大肚腩了。”
我係上安全帶,發動車子,空出一隻手抓住舒夏的手:“就算有大肚腩我也是個充滿文藝範兒的大叔,照樣迷死你。”
“臉皮真厚。”舒夏衝我吐了吐舌頭,旋即又道:“你之前喝了紅酒,剛剛又喝了啤酒,開車行麼,要不我們找個代駕吧?”
我笑著搖搖頭:“沒喝多少,放心吧。現在車上就算有隻蚊子我都覺得多餘,你就別再找電燈泡了。”
我開著車很快駛出主城,上了內環快速道,一路往南方去。不得不稱讚一下這輛奔馳GLE500的動力,小400的馬力一腳油門下去,車速瞬間飆升到120,可坐在車裏的我卻沒有多大感覺。
嘴裏哼著痛仰的《公路之歌》,我的心情說不出的舒暢。燈火通明的主城在我們背後慢慢消失,過了巴南收費站,渝黔高速上已經沒了路燈,我和舒夏的手一直連在一起,舒夏幾次想掙開讓我專心開車,可我堅持不放。理性已經被我拋棄,我隻想按照自己心意隨心所欲。
舒夏或許是以為我要帶她去彩虹樂園,可見我路過一品絲毫沒有下道的打算,於是問我:“你打算去哪兒,現在可以告訴我了麼?”
“很快就到了,耐心等待一下嘛。”我故弄玄虛道。
二十分鍾後,我看到前方的路牌,速度慢了下來,最後開進匝道。舒夏抬頭看了一眼,訝異道:“綦江?你帶我來這裏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