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租車消失在車流川息的濱江路上,我還在怔怔出神。羅素遞了根煙給我,見我半天不接,不耐煩地拐了我一下:“發什麼呆呢,抽煙。”
我哦了一聲接過煙點燃,煙霧吸進肺裏,嗆得我咳嗽起來,惹得羅素一陣側目:“剛剛誌哥跟你說什麼了讓你這麼心神不屬的。”
我搖搖頭,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楊誌說了這件事情他隻是道聽途說,沒有根據,畢竟以他的職位,很難獲得酒店高層確切的消息。
而且就算是真的,我也找不到插手的理由。
他告訴我,舒建生給舒夏定了一樁婚事,商業聯姻,他隻知道對方姓袁,而且這個男人很快就會成為酒店的股東之一,因為舒建生讓酒店幾個股東把股權轉讓給了這個舒家的未來女婿。
姓袁,不用說我也猜得到,一定是袁弘。幾次接觸我看得出來,他喜歡舒夏。
我想給舒夏打電話問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我卻找不到自己質問她的理由。畢竟在我們的愛情裏,我目前扮演的是個遊擺不定的遲疑者。
我相信舒夏是在乎我的,可我同樣知道,她的家庭讓她很難獲得足夠的自由,哪怕她跟舒建生的關係並不和諧。
我們才剛剛在一起幾天的時間,各種各樣的困難就接踵而來,我在我們的未來裏看到的隻有重重阻礙,以致於都快忘記了我們以前是如何相處的。
站在原地抽完煙,我借口累了跟羅素道別,沒有回咖啡廳,而是直接回了家。
我必須承認,袁弘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威脅,尤其是在我和舒夏彼此冷靜的這段時間裏,他的突然出現讓我開始心慌。我恨不得馬上對舒夏宣誓主權,但我知道這樣做隻會讓我們的未來埋下隱患。
整個下午,我在不斷地告誡自己要相信舒夏,相信我們這段還不算完滿的愛情,可腦海中又不斷浮現出舒夏和袁弘在一起工作生活的場景。我的心亂成一堆麻線,越想捋順,就越糾結。
直到夜幕降臨,我終於有了決定。連我現在這樣舒夏都肯給我考慮的時間,我為什麼不能給她足夠的信任?我不會去問她這件事情,等我們彼此都考慮清楚,時間會給我們想要的答案。
如果這是一場針對我們兩個人的考驗,我願意接受,並有信心通過!
…………
一覺過後,我的感冒症狀終於有了一絲好轉。畢竟我還年輕,而且我以前感冒連藥都不吃,這次卻是又輸液又吃藥的,自然會好的快些。早上我去咖啡廳看了看,關注了一下陽台音樂秀之後的會員增長量和這幾天的營業額,一切都在預期範圍內,這是咖啡廳發展趨於穩定的表現。
接著我收到攝影工作室的電話,他們告訴我視頻剪輯已經出來了,讓我看一下是否需要修改。我當即打開郵箱接收了視頻觀看起來。
有了舒夏的十萬元入資,加上陳暮用人情請來的幫手,這次陽台音樂秀不管是從視覺效果還是質量上,都比第一次要好得多,而且明確的主題、刻意淡化的商業氣息都讓這場活動有了在網絡上廣泛傳播的基礎。我相信,這一次的音樂秀會徹底打響名氣,讓咖啡廳成為南濱路一處文藝勝地。
仔仔細細看了幾遍,我找出幾處不算很滿意的地方跟工作室那邊交流了一番,工作室很快就反饋了意見並作出修改,不到午飯時間,我就將視頻傳到了公眾號和網站上。
把後續跟進的工作交給彭宇處理,接下來我開始準備陽台音樂秀獨立發展策劃。我跟舒夏已經達成一致,我隻需要負責陽台音樂秀的活動策劃和眾籌部分。而她則負責資金投入、品牌打造等相對專業的工作。我們會成立一個獨立的公司,舒夏以酒店名義投資100萬占據40%的股份,而我則以咖啡廳的名義投資30萬,同時將陽台音樂秀品牌折合入股,同樣占據40%的股份,剩下20%的股份我們會以眾籌的名義對外開放出去。
眾籌對象我的首選是咖啡廳附近的商戶。這些商戶勉強算是音樂秀的既得利益者,畢竟咖啡廳火爆起來,同樣會為他們吸引人氣,不管我拉不拉他們入股,他們都會因此受益。而如果讓他們參與進來,我就會得到他們的宣傳資源,這對咖啡廳是有極大好處的。
除了他們,我還會在眾籌網站上發布信息,我相信以陽台音樂秀目前的人氣,會有不少人對此感興趣。
為了做好這項工作,我花了很大功夫研究眾籌,看了不少的成功案例。兩天過後,我把定好的方案傳給舒夏,她那邊通過後,我才開始正式實施。
兩天的時間裏,我每天都會跟舒夏聊幾句,但更多的是聊工作,或是關心一下彼此的生活狀況,對於感情,我們很有默契的保持了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