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已經猜到羅素這次去上海不會得到他想要的結果,可聽到他如此痛苦的聲音,我還是嚇了一跳:“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羅素努力喘息幾口,聲音像是被撕裂般沙啞:“我昨天來了之後想給她一個驚喜,就沒有告訴她直接去了她的公司,可是……我看到她挽著一個男人的手從公司裏出來。怪我當時沒有克製住自己,動手了,現在陳暮電話不接,人也不在公司,不肯理我。盧西,我是不是要失去她了?”
我很想告訴他他從來沒有得到過陳暮,可是現在不是打擊他的時候。我經曆過那種痛苦,所以很能理解羅素現在的心情。想了想,我沉聲問道:“你把人給打傷了?”
“當時太激動,我隨手撿了塊板磚就擂上去了,我就知道流了很多血,傷的怎麼樣不清楚。”
我歎了口氣:“你確實有些毛躁了,暮姐最不喜歡的可能就是你的不成熟,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把這一麵表現在她的麵前。現在你留在上海也沒用,先回來吧,我們一起想辦法聯係上暮姐,問清楚情況再說。”
羅素已經失了方寸,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聽從了我的建議,定了最近的航班回重慶。
掛了電話,我給陳暮打過去,可得到的提示是她的手機已經關機,看來她現在很憤怒,已經拒絕跟任何人溝通了。這讓我擔憂的同時也忍不住疑惑,是誰讓她如此生氣,難道是沈重?
如果真的是他,那羅素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雖然僅僅接觸過一次,但我看得出來沈重對陳暮用情很深,陳暮也沒有完全將他忘記。盡管我和羅素是兄弟,但我還是覺得沈重這種成熟穩重的人才適合陳暮,他們倆看起來真的很般配。
頭疼地揉了揉腦袋,我轉而給陳暮發了條微信,請她看到務必回複我,並聲明不是為了幫羅素說情。
除了等待,這件事情沒有更好的辦法,將它暫時放下,我又給堯瑤發了微信,將我打算租咖啡廳三樓商鋪擴大經驗範圍的想法告訴她,讓她看到後及時把意見反饋給我,因為明天就要簽合同。
做完這些,我回到咖啡廳找了個安靜的位置閉目休息起來,從武隆趕回來又接連遇到這麼多事情,我的身體和心裏都感覺到一陣疲憊。陳暮肯定不會馬上回複我,而堯瑤那邊現在是午夜,她應該已經睡著了,把手機調到靜音,我在音樂中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想要睡會兒。
可閉上眼睛還不到五分鍾,我就被一巴掌拍醒,趙磊坐到我對麵,叼著煙道:“你這大中午頭兒在這兒睡哪門子覺?不會是從昨晚嗨到現在吧?”
“嗨錘子,剛回來就碰到一堆事兒,燥著呢。”我伸手摸了摸口袋,發現沒煙了,讓趙磊扔一根給我,抽了一口讓自己恢複一點精神,我問他:“你怎麼今天有空過來玩兒了?白天見到你的機會可不多。”
“說的我跟鬼似的。”趙磊把手伸到窗戶外麵抖了抖煙灰:“老穆得了闌尾炎住院,樂高也有事回老家幾天,缺了兩個人組不起隊,我索性給大家放幾天假,這不閑得慌跑你這兒來了。話說幫你唱了一上午,你是不是得給我開工資啊。”
我看了看大廳裏,快到午飯時間,店裏坐了加上我們才三桌:“我們上午不演出,你這隻能算是客人自娛自樂,沒收你場地費是看在我們朋友一場的份上,工資沒得談。”
趙磊明知道我是開玩笑,還是伸手指著我,無語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他媽現在越來越有奸商的嘴臉了!”
我不以為意地聳聳肩,權當他是在誇我:“晚上有空沒,我估計會有一頓酒,要不要一起?事先說好,是羅素感情受挫,喝酒的主題是安慰他,你要嫌煩就改天。”
“安慰人可是我的看家本領,哥哥我在酒吧安慰了多少感情受挫的姑娘說出來怕嚇到你。如果無聊不算事兒的話我什麼時候都有空,你看著安排。”趙磊看樣子真是閑得蛋疼,以前碰上這種事他八成都給推掉,用他的話說,喝酒環境太悲容易醉,而他要保持住三年未醉的記錄。
中午我實在不想出去於是打算就在店裏吃,邀請了趙磊他說要去醫院給老穆送飯,我讓他幫我帶個好,等忙完了再去看他,趙磊擺擺手看了看時間,抽完煙就離開了。
吃完午飯,我繼續在店裏休息,羅素到重慶得三點多了,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玩了會兒手機正要眯著,舒夏的電話打了過來,我見狀突然想起她讓我回來給她打個電話報平安,可我給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