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等待了仿佛很久很久的話,我緊張地吞咽著口水,用力地喘息著,想讓自己平靜一些,許久,我聲音嘶啞地問道:“她……怎麼樣?”
“她什麼都沒說,隻是讓人帶給你一句話。盧西,舒夏要跟你分手。”陳暮十分猶豫地說道,想來給我傳遞這個消息,也是用了很大的勇氣。
“這不可能!”我被陳暮的話驚呆了,猛地吼了出來,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在手術室外麵,連忙拿著手機走到樓梯口,沉聲道:“暮姐我不想跟你開玩笑,舒夏絕對不可能跟我分手,她到底怎麼樣?是不是監獄那邊的問題?”
“我說的是實話。”陳暮歎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了,你知道,監獄裏麵和外麵是完全不一樣的,也許舒夏在裏麵改變了想法也有可能,人處在不同的環境裏,總是會有不同的想法。盧西,我勸你現在不要想太多,等等吧。”
“我怎麼等?這種事情你讓我怎麼等!”我激動道,等了兩天,我萬萬想不到等來的會是這樣的結果,舒夏居然要跟我分手?臨走之前我們還難舍難分,我發誓會等她出來,她也答應出來後會跟我一起描繪我們未來的生活,我想不到任何理由會讓她變卦:“暮姐,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我要見她,現在立刻馬上!”
陳暮平靜道:“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她不想見你,你是見不到她的,我就算關係再硬也沒辦法。等等吧,也許她隻是一時想不開呢,或許過段時間就好了。”
“可是……”
陳暮打斷了我的話:“盧西,像個男人一樣堅強起來,你現在做的已經非常好了,舒夏沒有理由跟你分手。如果她說了這句話,原因一定不在你。做好你的現在,我相信舒夏的眼光,她說分手或許有她的苦衷,但絕對不會是因為不愛你或是懲罰你。”
我知道陳暮說的有道理,可我還是無法接受,舒夏簡單的一句話,卻抹殺了我半個多月的等待和我無比堅定的決心,我現在所能得知的隻有她的態度,卻不清楚她這樣做的原因。
內心所有的忐忑,都源自於對未知的恐懼,舒夏在我麵前築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牆,隔絕了我的一切。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掛掉的電話,這是我無法接受的結果,可我卻連申辯的機會都沒有。
等我回過神來,三位專家已經從手術室出來了,我強行壓下心中的情緒,走上前去詢問奶奶的情況。
主刀的王教授是國內心髒病方麵的專家,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長舒了口氣,道:“放心吧,情況很樂觀,隻要好好休養,不要再讓她受刺激,幾年之內可能都不會複發。不過想要根治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們的任務很重要,一定要照顧好老人家。”
我重重點點頭,道了聲辛苦,然後請他們到醫院早已準備好的休息室休息,三位專家拒絕了我中午請他們吃飯的邀請,一方麵他們還要隨時觀察奶奶的情況,另外他們也想盡快研究出舒建生的治療方案。盡管是重金聘請,但三位專家都不可能留在這裏太久。
跟專家聊了一陣,我去病房看了一下奶奶,奶奶還處於麻醉期,沒有醒來,她的臉上依然保持著暈倒前那眉頭緊皺的樣子,舒建生坐在輪椅上,就在我身邊,我們誰也沒有說話。
許久,我收回目光,看了舒建生一眼,他示意我把他送回病房,看樣子是有話想對我說。
來到病房,舒建生趕走了房間裏的護工,對我說道:“我們兩個現在的狀況就是拖累,你在武隆那邊的動作我了解過,做的很不錯,這兩天應該耽誤了不少事情吧?”
我忙搖頭道:“沒有,公司現在事情雖然多,但運行很好,就算我幾天不在也沒關係的。何況你和奶奶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這點是我和舒夏早就達成的共識。”
“能不耽誤事業還是不要耽誤,這邊有護工照料著沒問題了,我媽的手術完了,你就回去吧。”如今舒建生對我的態度確實改觀了很多,勸我道。
我猶豫了一下,說實話隻是兩天沒在,小敏那邊已經給我傳了不下十份需要緊急簽發的文件,如果耽誤久了,的確會影響公司,但我不可能對舒建生說這些。昨天晚上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如今聽舒建生這麼說,我開口道:“叔叔,其實我有個想法,武隆那邊我聯係了一家療養院,各方麵設備都很齊全,環境也不錯,醫療水平肯定不行,但我昨天跟這邊醫院商量過,他們可以派駐主治醫生過去幫您治療,如果您跟奶奶願意的話,我想咱們可以去那邊,環境舒適一些,對您和奶奶的身體都有好處。當然,如果您不想,那就繼續留在這裏,武隆那邊您不用擔心,我搞得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