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芸慧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中年男人,她進門之後目光很快就鎖定在了我和舒夏的身上,徑直走了過來。見到她,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袁弘,陳芸慧能這麼快出現在這裏,一定是得到了消息,而給她傳消息的人,我懷疑很有可能就是袁弘。
隻是這樣做對他似乎也沒什麼好處,遺囑是受法律保護的,不是找人來把局麵攪渾了就能改變事實的。
單純為了給我們添堵?那就太小看他了,從我認識這個人以來,他就沒做過任何一件毫無目的的事情。可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
陳芸慧並沒有給我考慮這些事情的時間,她冷哼一聲,尖聲道:“別在這裏演戲了,一個從來不認自己父親的不孝女,一個狗屁不是的外人,居然拿了一份所謂遺囑就想侵吞建生的遺產?嗬嗬,建生臨終前早就跟我說過,他對你這個女兒失望透頂,從你回國後就開始想盡辦法爭奪他的東西,先是酒店,然後是集團股份,現在倒好,他所有東西你都想一個人拿走?”
陳芸慧尖酸刻薄的話讓舒夏臉色蒼白起來,這個女人真是太惡毒了,句句往舒夏傷口上撒鹽,我氣極反笑,回擊她道:“真是搞笑,一個狠毒到把自己丈夫氣暈過去卻一走了之的人,也有臉去指責別人?是誰給了你勇氣讓你臉皮厚到如此地步,前幾天舒董準備後事的時候怎麼不見你?今天舒董下葬的時候,作為妻子的你似乎也沒有出現吧?爭奪財產的時候你倒是來的很快,說起來我覺得你也挺失敗的,現在是不是特別後悔自己暴露真實麵目暴露的太早了?不然或許能多拿到點東西?”
“你算什麼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給我滾出舒家大門,否則我就要報警了!”陳芸慧臉色鐵青,手指幾乎伸到了我的鼻尖上,她的臉上,再也找不出我第一次見麵是的那種溫秀氣質,用潑婦來形容顯然更適合。
“我也打算這麼做的,如果你願意幫我省電話費的話,那就有勞了。”我冷笑道,怕找警察的絕對不會是我,遺囑的合法性我相信在座的大部分人都很清楚,我想今天就算是鬧出人命,這幫人也不會找警察。
“喲嗬,挺衝啊,以為沒人治得了你是不?走,跟哥出去聊聊。”站在陳芸慧旁邊的男人哼了一聲,伸手就要拉我,他手腕紋著刺青,看起來就不像是個良民。我不客氣地一把推開他:“還真是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要用,陳芸慧,舒董今天剛下葬,你就帶個不三不四的人回來,你還有良心麼?”
“給老子說話注意點兒!有種再說一遍,誰他媽不三不四?!”那個男人陰著臉盯著我,目光像毒蛇一樣,他向同來的另一人使了個眼色,兩人就要上前拉我往外走。
“給我住手!”舒夏的聲音突然響起,她一把推開兩人,亮了亮手裏的手機,屏幕上清楚地顯示著正在通話中,對方名字顯示的是劉局。
不等兩人製止,舒夏打開免提,揚聲道:“劉叔叔,您都聽到了吧,有人在我家裏鬧事,麻煩您盡快安排人過來可以麼?”
對麵傳來一個男人帶著威嚴的沉喝:“好,我馬上讓所裏的同誌過來,小夏,今天我在市裏開會,沒能參加你爸爸的葬禮,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任何人給你搗亂!”
“謝謝劉叔叔。”舒夏說完,掛了電話,冷冷掃了兩人一眼,又看向陳芸慧:“劉義榮局長你應該記得吧?你覺得你帶幾個混混來就能為所欲為?你不是要報警麼?我幫你報了。”
一聽是警察,兩個男人頓時慌了,眼神閃爍起來,連陳芸慧都顯得不知所措起來,不過很快,她臉色一變,哭喊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嘶喊起來:“我可真是命苦啊,嫁給建生沒過幾天好日子,建生一走你們就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我懷了建生的孩子,就是想多給孩子留點東西,供他以後上學,你們怎麼這麼狠心!舒夏,我肚子裏的可是你親弟弟,他已經沒父親了,難道你連給他一個好的成長環境都不願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