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翔飛股東大會,許帆站在梯間,被劉靜扯著,倆人一起聽那間偌大會議室裏傳來的鼓掌聲和回聲。
兩周後,月底,立秋,陳江海拎著一網袋的西瓜和一小旅行包的衣服喬遷新居。許帆家那張鎖著許帆畢業證書等的辦公桌裏,多了一火袖封皮的本子。
一隻西瓜,一本幾塊錢的結婚證書,這場中年人罕有的閃婚就此告一段落。
劉靜貌似賢淑地在廚房裏幫忙,李素珊麵色平靜得好似結婚的人不是自己,一如既往地揮舞著大鍋鏟,像是戰場上英姿颯爽的女將軍,劉靜暗暗佩服,當女人的極致,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許帆悄悄捏了邵寧屁股一把,倆人在房間裏把陳江海幾件陳舊的衣物放置好,許帆轉頭,對著邵寧鄙視道:“你爸這剛讓位,你他媽連他衣服都沒收了?”許帆食指囂張地戳著邵寧麵孔,吼道:“逆子啊!你就是個逆子啊!”
邵寧轉頭看看外麵,朝劉靜使了個眼色,劉靜立即扯了個話題吸引住李素珊和陳江海的注意力。邵寧輕輕帶上房門,把許帆摁在牆上作勢就要扒褲子。
許帆驚慌失措地掙紮,被邵寧攥住兩隻手腕固定在頭頂,背後貼著邵寧炙熱的胸膛。許帆顫巍巍道:“不是……邵總……我錯了,這可是我媽你爸今晚的婚房,你給我住手!野獸啊你我靠!”
邵寧扒了許帆褲子,裝模作樣地要解腰帶。
李素珊在外間喊道:“小帆,東西放好沒有?出來洗手吃飯了!倆孩子真是,關門做什麼!”
許帆和邵寧當即三魂丟了七魄,手忙腳亂地穿好褲子,上身的衣服都是褶皺不堪。
李素珊推開門,“呦,倆人打架呢?”
許帆訕訕地笑道:“鬧著玩,鬧著玩啊,嗬嗬!唉,邵寧,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調皮?”
邵寧冷冷地翻了個白眼。
李素珊上前就扇了許帆一巴掌,“逆子!肯定是你在招惹人邵寧,還有臉說他調皮?!”
許帆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回到客廳,陳江海八風不動地坐著,又是在看新聞聯播。許帆和邵寧不約而同地朝劉靜射去仇恨的目光,劉靜無奈地聳聳肩,以表達自己也沒有辦法。
飯桌上,邵寧忽然開口向陳江海道:“爸,那樁合作案,您看……”
陳江海舉起筷子,打斷道:“以後所有事情的決策權都交給你,隨便你決定,無論是對是錯爸都不予置評。”
邵寧住了口,一言不發地吃菜。許帆疑惑地瞥向劉靜,劉靜眨眨眼,眼珠子朝門口轉了轉,示意以後再說。
一頓飯很快吃完,和樂融融。李素珊和劉靜收拾了碗筷,三個大男人大眼瞪小眼地坐在飯桌上。
陳江海點了根煙,意味深長地對邵寧道:“兒子,你馬上也近三十的人了,你看你都還單著,爸這婚結得不踏實啊。”
邵寧奇怪道:“怎麼突然說起這個?”心下非常的疑惑,前二十七年,陳江海可是從沒關心過自己的婚姻問題。這位睿智的父親一向奉行的就是自生自滅,自力更生,鮮少有幹涉邵寧決定的時候。
陳江海笑道:“也是之前小帆提的醒,爸現在沒什麼野心,就想一家人都能好好過日子,不用太多錢和地位,這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邵寧,人活一輩子,最關鍵的還是找個伴兒啊!那天多虧了小帆跟我說到這件事,我的確是疏忽了。”
許帆:“……”
邵寧沉著臉看向許帆。
許帆訕笑道:“叔叔,邵哥還小,還小,嗬嗬,青春年少,風華正茂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