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妤有點小失落。當那隻大大的手掌觸碰到自己的頭發時,她是滿心慰藉的,那隻手掌仿佛有無盡的魔力,僅僅隻是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就能讓自己那不停打顫的雙腿穩定下來,就連心中那股剛剛被男人觸碰到的惡心、作嘔的感覺也消失了大半。
隻是,林思妤還是有點小失落。他什麼都沒安慰我,除了剛開始問了句發生了什麼,其他的,他什麼都沒說。沒有說不要怕,有我在。也沒有說放心吧,有我呢。什麼都沒有。所以,要息事寧人了吧?酒吧裏被揩油什麼的,不是早就有過心理準備了麼?客人才是上帝,不是麼?對他來說,客人總是比服務生要金貴的吧?那麼,我才是應該賠禮的那個對吧?雖然說,對男人賠禮什麼的,好惡心……不過,為了不讓他難辦,也沒什麼吧?
想著這些,林思妤有點小委屈,不過還是一隻手握在了胸口,一隻手伸出去想叫住蕭鎧,大不了,我賠禮好了……
直到那一聲……
“哪隻豬蹄?”
蕭鎧雖然麵色看起來平靜,但心裏有著一股火,火不大,卻也能燒的紅火。
林思妤有男性恐懼症,蕭鎧早就跟薛美人說過,薛美人也知道這個女孩是想借助自家的酒吧來鍛煉自己,不過和蕭鎧一樣,對這個女孩,都有著一分憐惜,這份憐惜沒人掛在嘴上,不過在給林思妤安排工作的時候就做好了打算,隻讓林思妤在吧台負責點酒,送酒什麼的盡量讓別人去做。
現如今,林思妤卻讓人調戲了。
蕭鎧覺得這事自己也得擔一份責任,如果不是趙臨道的調笑,林思妤也不會跑去送酒。趙臨道是自己的兄弟,打趣而已的事,不怪他。林思妤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對自己很是信賴,這信賴不僅僅是林思妤不怕蕭鎧,而是蕭鎧撫摸著林思妤的腦袋時,這個學姐從來沒有流露出過懼意,甚至,這個學姐每次當自己摸她的腦袋時,她都是眯著眼笑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有男性恐懼症的學姐不害怕自己,還可以說有點依賴自己,但蕭鎧知道,學姐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尤其是當蕭鎧摸頭的時候,她都是握著小手捏成球,眯眯的笑,像個被主人寵愛的小貓。
所以,為了讓這個小貓一樣的學姐能夠繼續笑下去,蕭鎧不介意展現出自己凶悍的一麵。
不是為了自己的麵子,也不是為了酒吧的利益,隻是她笑的很暖心。
蕭鎧話音剛落,本就蠢蠢欲動的胖子徹底坐不住了,嗖的一下站了起來,肥肥的手掌“砰”的一下拍了下麵前的玻璃桌,手指直直地指著蕭鎧的鼻子,“你?算老幾?敢這麼跟我們說話?”
蕭鎧沒理這個指著自己鼻子的胖子,麵色依舊,隻是盯著兩人中間的光頭問:“哪隻豬蹄碰的?”
“我艸你媽!”胖子怒了,眼前這個家夥,不過二十幾歲的樣子,但那股無視自己的樣子讓胖子覺得很不爽,回手從冰桶裏抽出一支啤酒,朝著蕭鎧的腦袋砸去,想鬧就鬧了,想砸就砸了,就這麼一個少年,來兩個都不夠自己砸的!
啤酒是百威純生,黃褐色的瓶子看起來就厚實。
但這啤酒瓶終究沒有砸下來。
酒吧裏的保安雖然看著像光有嚇唬作用的擺設,但終究不是擺設。
現在邊上的彪形大漢在胖子抽酒瓶的一瞬間就出手了,開玩笑,店長要在自己麵前被人開了殼,自己還要不要幹了?大漢一把握住了胖子的手腕,擰著胖子的手往後掰。
於是胖子本來想用來砸蕭鎧的酒瓶頂在了自己臉上,厚厚的酒瓶底狠狠地戳著胖子的嘴巴。大漢一隻手箍住胖子,一隻手擰著胖子的手把瓶子塞胖子嘴裏去。胖子在大漢麵前隻能算個孩子。
胖子的嘴巴咬的很緊,隻是瓶子這樣頂著,胖子的嘴唇都被擠開了,嘴唇外翻,露出了紅色的牙肉。胖子沒拿酒瓶的那隻手用力的掰著大漢箍住自己的手臂,然而屁用沒有,胖子的那點力氣在大漢麵前根本使不上。胖子隻能向坐在那邊的光頭求救,狼狽不堪地朝光頭揮舞著那隻手,從牙齒裏擠出了兩個字。
“貴……哥……”
胖子一張嘴,大漢就抵著酒瓶底往他嘴裏塞,滑滑的酒瓶底蹭著胖子的牙齒間的縫隙,像是要把胖子的牙齒也帶著一起塞進肚子。
光頭從蕭鎧一來就知道蕭鎧身份不一般,很有可能是主事的,但蕭鎧一眼就能被看穿的年齡讓光頭覺得蕭鎧並不能算什麼,不過二十多的瓜娃子,就算是主事的,能見過幾分世麵?光頭根本就沒把蕭鎧當回事。
但那兩個彪形大漢光頭就不能不當回事了,光從體型上來看這兩個就不是好惹的,一米八幾的個,身上的西裝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是被肌肉撐得,活脫脫的兩個兄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