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小心翼翼的轉頭看了一圈,才咽了咽口水,又道:“那你說,你怎麼肯定童記肯定會賠,買什麼才能賺?”
琉珂不看他,隻是淡淡道:“你可以悄悄去童記的後院打聽,他們已經供貨不足,明日就會有人上門算賬,哪個能賺嘛,你算是問對人了,我這裏剛買了一千兩的皖記股券,肯定能賺,翻五倍。”
她似是十分高興的從袖中取出一疊股券,認真瞧了瞧,又歎出一口氣來,斷然朝小銅門扔去,“罷了,都給你吧,放在身上帶到陰曹地府也用不上,你就算不相信我這些股券能賺錢,你也可以去皖記退成銀子,我也當是我為自己積德了。”
說完,她又緩緩閉上雙眼,一派絕望傷悲的樣子,再不看那個人一眼。
耳邊有悉悉索索的聲音,而後便又是“刷”的一聲,小銅門重新關上,黑暗中,琉珂看向前方已經不見的幾張股券,嘴角微微勾勒起一個邪魅的弧度。
“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琉珂滿足的輕歎一聲,便整個人都朝著身後躺倒下去,美美的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再次有小銅門倏地打開的聲音,琉珂驀然睜開雙眼,轉頭看向一米光亮照進的地方,那一方小銅門口,一張同上次一樣的臉龐湊進來。
一整張臉,隻除了那雙漂亮的眼睛滿是焦慮擔心。
琉珂莞爾,輕笑道:“蒼輕,你的易容術真是越來越精妙了。”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蒼輕冷哼一聲,迅速從小洞裏扔進一個小布包,輕聲道:“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看看還差什麼,你在這裏等等,我盡快安排人救你出去。”
“嘿嘿,我就知道你最懂我。”琉珂迅速接過布包,翻騰了一會,又擺擺手道:“你不用管我,我很安全,你現在要做的事情還有更多,皇城中的勢力,是該全部洗牌的時候了。”
蒼輕皺眉,不滿道:“真搞不懂你,幹嘛要趟這趟渾水,你真當你自己是熠王妃啦!”
“你以為我想啊,我跟你說,這天牢機關重重,分分鍾都會讓我立刻斃命,怎麼逃!而且,你覺得我會就這麼任人欺負嗎?”
頓了頓又道:“你也快走吧,別被人發現了,等下次來時再把外麵的情況跟我說說。”
“好吧,你小心點。”見琉珂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蒼輕也放心許多,囑咐了幾句便關門離開了。
銅牢中又恢複了一片寂靜黑暗,而琉珂卻不再煩悶,她從布包中找出蠟燭和火折子點燃火,黑暗頓時被火光代替,她鋪展開地圖,將所有的要地都一一標記劃分,仔細策劃。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或許有兩天吧,她不知道,隻知道整個皇城地圖,敵我雙方的勢力分布,多種作戰計劃都已深刻於腦海。她已經將所有問題都解決清晰,而最後一個問題就是,該怎樣從這個鬼地方安全的逃出去。
“刷”的一聲響,驚得琉珂幾乎在同時將燭火吹滅掩藏,而後警惕的看向窗口,卻見一張熟悉的俊朗麵龐出現在銅門之外,琉珂鬆了一口氣,走上前道:“蒼雪你怎麼來了,怎麼沒有易容,沒被人發現吧?”
她輕聲問話,看他那身上披著一件髒亂的獄頭衣服,透過小小的洞門,也能感受到蒼雪極其的不自在,換上衣服掩飾已是難得,更別提還要讓他易容了。
琉珂沒再多說,見蒼雪隻是靜靜將雙眼移到洞口處看向她,似是欲言又止,琉珂不禁一愣,她看進那雙清澈的眸子中,心下立刻湧出一陣不詳的預感,她皺緊眉頭待要細看他內心時,卻見銅門倏地被關上,蒼雪也似是迅速隱身而去。
牢房再次變得黑暗,黑暗中琉珂心下一驚,知道肯定是有其他人來了。
她立刻整理好心緒,細細聽著動靜。
“來人,開門!”
有毫不掩飾的尖利聲音穿破銅牆而來,琉珂猛的睜開雙眼,竟然是棣繡兒,她來幹什麼! 還沒等她想明白什麼,便見眼前一整塊大門倏地被打開拉起,豁然湧進的大量白光直射向琉珂,她立刻伸手遮住雙眼,以免亮光將眼睛刺傷。
“琉姑娘,在這裏過得可好?”在眼睛沉痛的同時,耳邊有棣繡兒似是嘲笑的聲音響起,琉珂適應了一會光亮,這才抬頭看向眼前這個女人,這個在此時正低頭俯視自己的女人。
她抬起一雙充血流淚的眼睛,也跟著微笑起來,“多謝關心,我好的很。”
“嗬嗬,本宮看的出來,但是你過的好,有些人過的可不好,你不想知道是誰嗎?”
琉珂反唇相譏道:“公主來不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消息嗎,直說便是。”
“哼,階下之囚還敢對公主不敬,熠王都已經葬身戰場,你別指望還會有人來救你!”有憤恨尖銳的聲音響起,琉珂這才撇頭看向從棣繡兒身後走出來的南宮玉,被她尖銳的聲音刺的一陣沒回過神來。
待她反應過來剛才南宮玉說了什麼,琉珂驚得站起身,狠狠瞪著一臉囂張的南宮玉,“你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