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朝著旁邊的綦嶽使個眼色,他也跟著走出來,學著琉珂的拽拽的樣子,抱胸冷視他們。
“閣下是何人,何必與我們青離幫作對,何況你們隻有兩個人,打起來也未必有勝算,不如就當做沒看見,豈不更好。”
那中年男子麵上未露出任何慌張或是緊張之色,冷靜的和琉珂談判,言語中滿滿的威脅,琉珂心中清楚,這人不是好惹的角色,但輕易退縮也不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
她緩緩輕笑,道:“即便在下當做沒事,恐怕也保不了性命吧,嗬嗬,不過閣下放心,我們並不想放出風聲壞了貴幫的名聲,在下隻是想借地上這些人的請柬一用,去玄火教作客幾日,這樣的話,那我們便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自然不會令閣下為難,閣下認為,如何?”
那中年人一雙淩厲的眸光緊緊盯著琉珂,他看的清楚,麵前這個一身男裝的女人,武功不低,若是真的打起來,他們未必能贏,而她剛才所說的話,好像對他們也並無壞處,這樣一想,青衣中年男子也決定不再和琉珂浪費時間,冷冷道:“閣下請便。”
說完就彎身掏出了請柬遞給琉珂,二話不說,帶著屍體和弟子們就離開了。
琉珂看著那幾個離開的青色背影,眼中閃過一道厲光,而後又將目光轉向手中的紅色請柬,得意的掂了掂,麵上露出笑意。
“阿珂,你是要住進玄火教裏麵嗎?”綦嶽疑惑的看一眼那紅色的請柬,問道。
“當然,你難道不想看看上一屆武林盟主的風範嗎?”
綦嶽想了想,鄭重其事的點頭,“嗯,想看,會和你一樣漂亮嗎?”
琉珂語塞,“額,或許吧,能迷倒那麼多各層年齡階段的女人,肯定長的不一般。”
琉珂輕笑著道,“走嘍,今天回酒樓睡一覺,明天咱們就去玄火教中蹭吃蹭喝一番。”
雪域之上,天地間隻剩下那充斥著眼球的白雪皚皚,一片清冷刺骨。
而在高山白雪之間,白雪山澗之下,卻有一片恍若春光的蓬勃之境。雪水小溪之旁,一座不大不小的莊院,莊院之中,四季花草皆盛開,爛漫不已。其中裝飾,更是精致絕美,富麗不下皇宮。
此時,後院之中,一青灰色長衫的中年女子麵色淡漠,手執一把輕巧的剪刀,正坐在花圃間,細心整理著各色飽滿的花朵。
三尺之外,一身白衣勝雪的男子靜靜站立,垂首似是等待著什麼,卻是蒼雪無疑。
良久的靜默後,才聽那女子淡淡的聲音響起,“你說的這些,為師從未聽聞,為師隻是擅長岐黃醫術,對巫術一竅不通,你找錯人了。”
蒼雪低垂的眼睛並未抬起,隻是繼續道:“那師父可知道,哪些毒藥可與蠱術相合,害人性命?”
修理花朵的手頓了頓,薛栗抬起一張飽經風霜卻是風韻猶存的麵龐,皺眉看著直立的蒼雪,道:“你何時會為了他人而這般不靜心了?那個人,是女子?”
蒼雪抬眸看她一眼,又垂下眼睛,沒有說話。
薛栗明了,她緩緩撇開目光,無聲輕笑,而後又道:“為師此次讓你下山的目的,一是讓你探得世事,了解各國紛爭,二是讓你去尋找幾樣神藥,為你師妹配藥,你,找的如何了?”
蒼雪默了片刻,方才道:“隻找到了仙蟲草,此次回來,是得知皇宮中有虎蛟肉,前來奪取。”
“你糊塗了,若是虎蛟肉在皇宮,何須你回來這一趟!為師不會親自去取嗎?”薛栗忽然起身道,聲音也提高了些許,她深深看了一會蒼雪,才道:“為師本以為你性情淡漠,該不會為世事而亂了心神,卻沒想到僅僅幾月就讓你魂飛不知了,哼,為師教的好徒弟!”
“請師父責罰。”
知道師父口中的責怪意思,蒼雪並不辯解,隻是一掀衣擺,跪在地上,神態之間卻還是一貫的冷然,並無其他情緒。
薛栗看著他,輕歎一聲,良久才道,“看來你是長大了,為師也管不了你了,去吧,去看看你師妹,她鬧得不休,這次你是去是留,你自己決定罷。”
說著,她又回到先前的位子上,專心整理花朵,似是天下間再也沒有足以令她分心的事情。
“是。”蒼雪默默從地上起身,轉身離開。
這一方白雪之間,白光流淌著一串簡單的時光,似是足以將一切都照的明亮,常年居於此地,似是心都可以隨著冰冷的白雪一起冷凍,冰藏。
第二日,琉珂等人如願來到了玄火教中,雖然是江湖上一個教派,但琉珂所走進看到的這個莊院卻是大的令人咂舌,這根本是和皇宮一個水準嘛,真不知道這麼強勢恢弘的教派存在於離 國和炎冀國邊界之處,難道就不會令兩國的皇上有所忌憚嗎?
額,這好像不是她應該管的事情,她隻需要知道,在這裏,她能夠隨便吃大膽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