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琉珂笑得肆無忌憚,朱幫主很是惱怒,她冷哼一聲,手中不知何時已經翻出一柄長劍,連招呼都沒打就倏地飛身朝琉珂攻去,強勢而淩厲的殺氣直襲琉珂,帶著滿腔的憤怒煞氣,頃刻間,整個大堂都被駭人的劍氣充斥,所有人的心神也都隨著朱幫主的長劍而去,可憐著那長劍所向之處,琉珂的悲慘命運。
而眾人目光之下,長劍所指之處,琉珂卻淡然而立,她看著越來越近的劍尖,卻是輕蔑懶笑,那笑容帶著清麗冷靜的光芒,就如同閑散看戲的局外人一般。她怪異的舉止表情令飛身而來的朱幫主心中莫名一顫,下意識在半空中頓住身子,而後竟是人在半空中旋身一轉,手中長劍半刻不停,更快的刺向琉珂。
這下那長劍快的驚人,似是點著了刺目的火光,灼熱的氣息迅速朝四周衝擊而去,將周圍的各大門派嚇得大驚。
朱幫主竟然對一個不知名的江湖晚輩用上了本派的看家本事,這一招流火劍已刺過去,恐怕那個女子連骨頭都會被震碎吧!
就在所有人目光急切的同時,琉珂眉梢一挑,就在火紅劍氣包裹住她的上一刻,她竟是以極快的速度巧妙閃身一避,消失在了長劍之下,朱幫主剛剛還揚起的狠辣笑容倏地一僵,回身便去尋琉珂的身影,卻隻在轉頭的那一霎,眼角感受到一股極強的罡氣襲來,她用力睜大雙眼,眼睜睜看著自己額際脆裂成屑的發絲隨著一股莫名的力量狂濤般湧向自己,她睜著不敢置信的眸子,整個人重重跌落在地上,捂著胸口咳出一口血來。
沉悶的撞地聲打破了緊張的寂靜氛圍,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向場中那個昂揚站立的男裝女子,不敢置信,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竟然在一招之內就能將一幫幫主打倒,而他們都不得不承認剛剛她那極快避劍的身法,他們中竟沒幾人能看的清楚,眾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沒想到江湖上又會冒出這樣一個厲害角色,那兩日後的武林大會,看來更要費些功夫了!
“認賭服輸,這孩子是我的了!”琉珂聲音清亮,不顧眾人的目光,上前便去給綦醞兒解穴。
就在此時,隻聽周圍一陣輕微的抽氣聲,而後琉珂便感覺到身後有一股灼熱的氣息襲來,她麵色一 ,正待回頭反擊,卻見耳畔有黑風急掃而過,下一刻,她轉身便正看見傲然挺立在大堂中的炎軒,和他腳下那個如同爛泥一般的火犁幫幫主,一身鮮紅的衣服被鮮血染成深紅,頭發已然鬆垮,露出一張煞白的麵孔,再無傲然之色,但眼中的不甘憤怒卻仍舊不屈不退。
炎軒一身黑袍被渾身還未收起的強烈罡氣鼓得獵獵作響,他渾身散發出令人膽寒的冷冽殺氣,麵具之下,那雙薄而冷的雙唇輕啟,一字一句道:“既屬江湖名門正派,戰敗暗算,實數陰毒,若非看在你是客,本座定會讓你灰飛煙滅,滾!”
麵上雖還有不甘之色,但炎教主發怒,那朱幫主自然不敢亂來,她垂眸,費力起身,帶著滿腔憤懣,一言不發的踉蹌著離開。
整個大堂沒有人敢開口說一句話,一個個看著餘怒未消的炎教主,心中卻是在猜測著這個功夫不簡單的女子和堂堂炎教主到底是什麼關係。
琉珂也在短暫的驚訝後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她走到炎軒身旁,精致的眉眼一揚,拱手笑道:“多謝炎教主相救,改日在下一定擺宴相謝。”
炎軒轉過身來看她,焰火麵具下,深黑的眼眸直直盯著琉珂,道,“不用改日,就明天。”
“啊?”琉珂驚愣的有些口吃,“ !不,不,不是,我就隨口客氣……”
“本座還有些事,各位慢用,告辭了。”還沒等琉珂說完,炎軒便徑直離去,豪爽的將滿堂賓客都留在原地。
琉珂把還沒說完的話咽回去,無語的看著炎軒遠去的背影,小聲嘀咕,“請客就請客,老娘就當是施舍叫花子了。”
“敢問俠女貴姓?在下有眼不識泰山,竟幾日都未登門造訪,實在不該。”
忽然,琉珂身前身後一下子湧來一群人,她嚇了一跳,定眼看去,才發現正和她說話的大胡子是鬼天門門主,他討好的笑著,滿臉的絡腮胡子都擠到了一起,看著麵前滿臉的黑毛,琉珂有些反胃,隻好撇開了眼神,費力應付著這些趨炎附勢的幫派門主們。
琉珂獨自一人應付了良久,才總算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剛到屋子,便見綦嶽和綦醞兒吵得正歡。
她頓時來了精神,邊慢慢走著,邊聽兩人爭吵的內容。
“你和醴邕出來,怎麼就不許我出來找你們了!哼,要不是你們不辭而別,我也不會被壞人抓,現在你做哥哥的還責備我!”
綦醞兒揚著一張圓潤的小臉,惱怒的反駁,此時她背後的銀色翅膀已經不翼而飛,靜靜的站著,倒也與常人無異,隻是稍顯肥胖的身軀實在不像是個羽人。
綦嶽清秀奶油的麵上難得露出嚴肅生氣的表情,他狠聲道:“跟我多說無益,明日你就得給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