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憐兒聞言啞著嗓子輕哼一聲,“不要,我為什麼還要去看她!娘親你也不要去,她竟然搶了我的師兄,被毒死了才好!”
她惡狠狠的詛咒著,響起琉珂那張豔麗而傲然的臉龐,心下更是氣憤不已!
將薛憐兒全部的表情都看在眼中,薛栗微微搖了搖頭,輕聲道:“憐兒,你錯了,此時你需得更冷靜些,你是雪兒從小看著保護大的師妹,雪兒也隻是你一個人的師兄,你喜歡他,便要了解他,了解他一切的喜好,知道他想要什麼,這樣,才能讓別的女子看到,隻有你是在真心實意的喜歡著他。”
薛栗說著,又緩緩將薛憐兒納入了懷中,抬頭看向門外的景致,眼神也變得飄渺,“至少,這個世上,也隻有你是最了解他的,你可以讓他得到所有的一切,也可以讓他在一夕間便一無所有。”
“娘親,你在說什麼?”薛憐兒疑惑的開口,立刻換回了薛栗早已遠飛的神識,她笑了笑,道:“沒事,我們走吧。”
薛憐兒看著薛栗奇怪的表情變幻,心中雖然也有百般疑惑,但卻選擇都深埋在了心底,她知道,娘親肯定是又想起了爹爹才會這樣的,她聽不懂娘親話中的意思,但是她相信,娘親說的都是對的。
一個時辰後,琉珂房間內。
昏迷了許久的琉珂在腦袋的陣陣昏沉下緩緩轉醒,她幽幽的睜開雙眼,幾張鮮明的麵龐便立刻闖入眼中。
“怎麼樣,還有哪裏不適?”蒼雪第一個輕聲問道。
琉珂張了張嘴,發現喉嚨幹澀的發不出聲音,這時綦嶽適時的端來的水杯送到她麵前,琉珂笑笑,喝了一口水後才開口道:“我應該沒什麼了,我這,又是睡了多長時間?”
“兩天了!”綦嶽咋呼道:“還好你醒了,不然我就要帶你回族裏找長老救你了!”
琉珂抱歉的笑笑,抬頭在屋子裏搜索一圈,見屋中幾乎什麼人都有,連躲著遠遠的薛憐兒都來了,可是,為何不見煞神的影子?
“攝政王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蒼雪看出了琉珂的意思,開口解釋道。
琉珂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揮了揮手道:“我擔心他幹嘛!他可是金剛不壞之身。”
“不要高興過早。”人群外,有聲音淡淡的傳來,琉珂抬頭看去,見一邊收拾著手邊的藥材,一邊背對著她開口的灰衣女子,正是蒼雪的師父,薛栗。
蒼雪連忙回頭緊張的看著自己的師父,無聲詢問。
薛栗轉過頭來,看著琉珂道:“你雖然身上的毒已結,但餘毒未清,要靠你自己慢慢運功逼出來,切忌過激動作,本人倒也不是誰都能求來的。”
她說著,便拿著藥材東西,轉身欲走。蒼雪也立刻恭聲道:“師父慢走。”
被無端訓了一頓的琉珂眨巴眨巴眼睛,雖然心下不滿,卻也沒說什麼,畢竟這冷麵的域主也是蒼雪的師父,而且聽她的意思,還是蒼雪去求來的,連蒼雪也沒辦法的毒,看來她又讓蒼雪操心了,想了想,她抬起臉來,笑嘻嘻道:“辛苦你了,蒼雪,以後我一定好好保護自己,絕不生病!”
蒼雪被她這一招自動請罪,弄得連準備好的話都不知道如何說出,也就輕咳了兩聲,走到一邊去了。
而邊上的綦醞兒才不會管誰是誰的師父,見薛栗一走,便立刻輕哼一聲道:“什麼爛神醫,這麼凶巴巴的,像誰欠了她銀子似的,哦,是不是我們沒給她足夠的診金啊!”
琉珂無奈悶笑,人家神醫,怎麼可能在乎銀子。抬頭見蒼雪也沒怎麼計較,她癟癟嘴,也就沒開口替醞兒圓話。而有一人卻不會輕易放過,大聲斥道:“你大膽,竟然敢如此說我娘親!”
一直在角落裏的薛憐兒突然惡聲惡氣的自己的娘親正名,而事實上也不過是想要找個契機發泄而已,她剛剛一直眼睜睜的在旁邊看著被所有人關心包圍著的琉珂,看著師兄對她無微不至大關懷問候,她早已怒火衝天,幾乎將她全部的理智都燒著,而就在聽到綦醞兒對她娘親絲毫都不尊重的評判時,她便再也忍不住,怒聲嗬斥!
所有人這才注意到邊上的薛憐兒,都看著以為是兩個小女孩間的吵鬧,想要勸說化解一番,卻不想綦醞兒根本不買她的帳,繼續道:“我說的有什麼錯,大夫就是大夫,大夫就要做自己該做的事情,我隻是說的大夫,又沒有說你的娘親,你如果不喜歡聽,可以回去讓你娘親不要再出來當大夫啊!”
綦醞兒喜歡鬥嘴是大家都知道的,但若是對方在她嘴下支撐不住的後果是什麼,大家都難以想象,看著薛憐兒已然被氣的手腳發抖,顫著身子都說不出話來的樣子,頓時都無限同情。
見狀,蒼雪隻好走出來,扶住薛憐兒,輕聲道:“好了,你也回去休息。”
雖然師兄走過來扶住自己,但卻不見他幫自己說上一句話,薛憐兒又急又氣的盯著蒼雪看了一會,看著看著,所有的憤怒卻又瞬間轉變為無限的委屈,眼淚也就這麼隨著洶湧而下,哭著趴在蒼雪的懷中,抽泣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