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來到石城之時,琉珂才發現,此時的戰局已經到了一點就著的關鍵時候了,城中每個人都看似人心惶惶,眼神都跟做賊似的小心翼翼,城中每一個角落裏都充斥著緊張的氛圍,似是血肉廝殺隨時都會降臨。
琉珂騎馬立在石城城主府門口,看著呼延鋒,道:“這裏形勢緊張,不宜久留,看來隻能請你大吃一頓了,你明日先走一步,到時我自會找你去商量大計!”
“嗬嗬,那在下便先去皇城中恭候大駕。”呼延鋒輕笑著應道。
府門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大開,琉珂道:“呼延兄,請。”
“琉姑娘先請。”呼延鋒輕笑著道,而後有瞥了一眼一旁的軒轅胤寒,琉珂會意,沒說什麼,先一步騎馬進去了。
呼延鋒看著琉珂遠去的背影,麵上的笑容漸漸退卻,直到冰冷中帶著一絲厲色,他冷冷道:“珂兒身上的毒,是棣繡兒幹的嗎?”
“哼,否則還會是誰,難得你現在才發現。”軒轅胤寒語氣不善道。
呼延鋒麵色更冷幾分,霍的撇頭怒視著軒轅胤寒,道:“你是怎麼保護她的!若是沒這個能力,就離她遠點!”
“如此說,還是你能夠保護好她?不管如何,本王也絕不會親手將她送出去,任人宰割!”
軒轅胤寒冷嗤,怒聲中飽含不屑。
呼延鋒被訓斥的猛的住口,憤恨的麵色變了幾遍後,卻又找不到任何說辭,良久後,他才低聲道:“這個蠱毒十分難解,是棣繡兒親手研製的魂蠱,若是被施蠱的母體還活著的,或許還有辦法,若是不在,我也不知道要如何。”
說著,他忽然抬起頭來冷睨著軒轅胤寒,“而且,你用拭憶符鎖住了毒性,一旦拭憶符被衝破,毒性蔓延是不可抑製的,到時,你要如何!”
軒轅胤寒苦笑冷哼一聲,“我要如何?本王若是有辦法,何至於此!”
他冷靜了幾分,片刻後又道:“放心,本王有辦法幫琉珂解毒,無需你擔心,而且,本王告訴你,阿珂早已被鎖住以前的記憶,才會活的如此開心,還請你不要讓他記起,你是怎樣一個人!”
呼延鋒譏笑一聲,“軒轅胤寒,你又比我好到哪去,哼,琉珂的毒我會去找棣繡兒要解藥,而琉珂,到時我也同樣會帶走!”
呼延鋒像是發誓一般,冷冷道,而後再不給軒轅胤寒開口的機會,驀地一拽韁繩,駿馬揚蹄踏塵而去。
軒轅胤寒緊咬了咬牙齒,兩腮被咬得的隱隱顫抖,他心中的聲音冷而駭然,琉珂是他的,誰也搶不走!
城主府內,氣氛嚴肅井然到詭異,琉珂走在府中每一個地方都覺得十分冷靜怪異,難道戰爭真的可怕到了這種地步嗎?
直到來到大廳,看到大堂上方正雍容端坐著的身影時,才明白過來,原來府中一切冷靜肅然,不過是因為來了一個大人物而已。
琉珂無奈的單膝跪地,朗聲道:“臣參見皇後娘娘!”
大堂上座上,宇文清一臉雍容雅笑,俯視著下麵的琉珂,溫柔道:“琉盟主,辛苦了!傷勢可痊愈了?是否需要本宮命禦醫前來替琉盟主診治一番,那樣本宮也才好安心。”
“多謝皇後娘娘關心,臣身體已經無礙。”琉珂躬身道。
“嗬嗬,今日果真是好日子,不但雪域域主,攝政王爺大駕光臨,連琉盟主也重傷痊愈歸來,該好好慶祝才是,琉盟主快快落座。”
琉珂被皇後奇怪的熱情弄的渾身不舒服,假笑著和軒轅胤寒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了,對麵便是薛栗和薛憐兒兩人。
琉珂目光向對麵不經意的一眼掃過去,似是根本沒有看到薛憐兒時不時打在她身上的異樣目光,而同時,琉珂也感覺到從右上方的方向射過來一道道關切的目光,她嘴角輕揚,知道蒼輕他們肯定是急切著想上來搭話,但在皇後的麵前也隻能暫時忍著。
“琉盟主身體無大礙,本域主也就放心了,若不是琉盟主在關鍵時刻取來雪華珠,救了憐兒一命,怕是此時我母女二人早已陰陽兩隔了,憐兒,既然恩人都來了,還不快上前謝過琉盟主救命之恩!”
薛栗突然開口,戚戚然懇切的聲音令琉珂大為驚詫,她們母女竟然會感激她?嗬嗬,她可從來沒有在這對母女眼中看到絲毫的感激之情。
雖說是這樣想著,但琉珂麵上卻笑得謙卑,見薛憐兒果真順從的起身就要朝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她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臣既然為三皇子屬下,薛姑娘又是三皇子師妹,臣做這些不過是分內之事而已。”
而她推辭的話剛說出口不久,便見薛憐兒已經走到她麵前,微微福了福身子,道:“琉盟主救憐兒一命,謝恩當然是要的,請受憐兒一拜。”
看著她恭恭敬敬的福身下來,琉珂卻暗暗扯唇譏笑,也不再做虛勢阻攔,泰然接受了薛憐兒的謝禮,但那雙緊緊盯著薛憐兒的眼眸中卻是滿滿的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