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過了除夕的蕭冷並沒有什麼改變,除了長大一歲,逛了一次醉仙樓外,沒什麼大變化。他又回到了日複一日的枯燥生活。
除夕那天,馬/元義最終還是沒有回來,蕭冷也沒有多大的失落。
時間進入了光和七年的二月,蕭冷隱隱有種感覺,在不久的將來,將會有大事發生,而且也將會是他在這個時代的一個重要轉折,也將會是他在這個年代生活的真正開始!
這一天,蕭冷心情複雜,罕見的沒有習練武藝。
也就是這一天,馬/元義回來了,隨他回來的還有消失了更久的唐周,還有一些沒有見過的穿著各種著裝的人,或者商人,或者小農,在他們的臉上,緊張,興奮,恐懼,期待,蕭冷感受到了什麼,喃喃一句:“要開始了嗎?”
他看著頗具大大將風度的馬/元義將眾人聚集在廳堂,你一言我一句的激烈的商討著,他看到唐周閃爍的眼神,還看到了馬/元義豪邁的勾搭著唐周的肩膀大聲的笑著,說著,喝著酒。
“我能做什麼?”蕭冷在院子裏將一切看在眼裏,他在為這些人感到可惜,或許,今日的他們是如此的豪放,明日呢?後日呢?等到小人告密,他們還能這樣放肆的開懷暢飲嗎?
突然,蕭冷渾身一冷,他似有所覺的抬起頭,正好看到唐周別過臉。他心裏透明,剛才唐周絕對看著他,隻不過看到他抬頭,便不動聲色的轉頭。
“他沒想過放過我。”蕭冷想起方才陰冷的如毒蛇的感覺,才慕然發現,他現在顧及的不是這群背負使命的漢子,而是他自己!
“我必須做點什麼!”蕭冷捏了捏拳頭。最後看了一眼廳堂的眾人,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思考著對策。
天色不覺已經黑了,小院裏也安靜下來,白日的喧囂散去,隻留下爛醉如泥的馬/元義,還有蕭冷這個原住民。蕭冷將馬/元義扶著回到房間,幫他把靴子脫下,平放在床榻上,蓋上被子,看著因為飲酒過度,漲紅著臉的馬/元義,想說什麼,最終歎息一聲,轉身離去。
當門關上的瞬間,原本爛醉如泥的馬/元義猛然睜開眼睛,雖然還是一臉的迷醉,但是他的那雙眼睛卻清醒了一些。
他因為口渴,所以醒來,卻感受到蕭冷的攙扶,感受到蕭冷幫他脫鞋,幫他蓋被子,甚至聽到了蕭冷的那一聲歎息。但他都沒有睜眼,沒有開口問他為何歎息。
或許是他被束縛太久,也或許他剛才對自己起了殺心,然而最終沒有下手的放鬆吧。馬/元義如是想到。他又睡過去了。
蕭冷回到自己房間,可是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他總有一種心悸的感覺,像是馬上就要發生什麼事一般。
驀然間,一陣嘈雜的聲音傳入耳朵,蕭冷立刻從床上坐起,凝神聽著外麵的動靜。
“快,將這個院子包圍起來,不許放跑一人!張元,你帶人進去將反賊馬/元義捉來!眾將士聽著,如遇反抗,格殺勿論!”
“諾!”
一陣腳步聲打破寧靜的夜空,緊接著一陣接一陣的呼喝,蕭冷整個人汗毛直豎。
此時的他,已經想到什麼,隻是他沒想到,唐周會這麼快,官兵也會來的這麼快。他雖然有所準備,但他不知道他能不能逃過官兵的抓捕。
他想到了那個還在醉夢中的馬/元義,還想到白天唐周與馬/元義相互攙扶,痛快飲酒的場麵,他才驀然清醒,原來唐周早就計劃好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蕭冷懊惱的拍拍頭,他那時候還存著僥幸的心理,認為還有時間,唐周不會這麼快的有所動作。現在,他才認識到自己是多麼的幼稚。
“怎麼辦?”蕭冷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越是想冷靜卻越冷靜不下來。
最後,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抬腳往馬/元義的房間跑去。或許,馬/元義可以解決眼前的困境。
可是。當他衝進馬/元義的房間,整個房間彌漫著酒氣,還有馬/元義那震天的呼嚕聲,蕭冷顧不得其他,一把將馬/元義拉起。
馬/元義用力的甩甩手,睜開眼睛,見是蕭冷,凶相畢露:“放肆~”
“老師。我們被官兵包圍了。”蕭冷急忙叫道。他自己也沒有聽出,他的聲音帶著尖銳,慌張。
“什麼?”馬/元義瞬間清醒,醉意全無。他一把揪住蕭冷的衣領,冷冷的低吼道:“是不是你,出賣老子?老子殺了你!“說著揮著拳頭就要打下來。
蕭冷卻從容的抓住這隻拳頭,無奈的說道:“不是我,是唐周。”說出這句話後,他卻放鬆了下來,這句話憋在他心裏好久了。
本想聽到這句話的馬/元義會放開他,卻不成想,馬/元義不僅沒有放開他,反而更加用力的揪著他的衣領,刀疤臉湊到他麵前,嘶吼道:“這不可能!唐周乃是天師弟子,視天師如父,怎麼可能背叛天師?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告密,卻誣陷唐周!老子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