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昏昏沉沉一片，喉中幹渴得厲害，該死，自己究竟是昏了多久……素痕勉強睜開幹澀的眼，眼前一片模糊，好多東西都重了影，看來剛剛自己按的那一下用的勁是太大了……
深吸了口氣，揉了揉眼睛，眼前開始漸漸清晰起來，似乎已經是在自己的房內，透過雕花的窗框看見外邊大約是四五更的時候，天才蒙蒙亮，吸進的氣都仿佛是透著淡淡的寒意，弄得心裏極不舒服。
這天氣，似乎是比昨天還要陰沉上一些，窗外投進的光線微弱到幾乎看不見。
房門突然砰的一下子開了，嚇得素痕差點摔倒地上。
進來的是那名少女，端著一盤子瓶瓶罐罐，仿佛是沒有看到素痕一般，徑直走入屋內，把手上的東西一股腦用力放在桌上，氣呼呼的拉過椅子坐下，就開始鼓搗起那一堆瓶瓶罐罐。
“該死的家夥，老娘打不過你，算你夠狠！”
少女越罵越激動，素痕咽了口唾沫，戰戰兢兢的開了口。
“姑娘你……我醒了……”
話一說完素痕就後悔了，這種腦子不好使的人才會說的話自己怎麼會……
“老娘早就知道了！！”
少女一聲怒吼，素痕咽了口唾沫，乖乖閉了嘴。
少女依舊罵罵咧咧地，絲毫不管素痕還在後麵聽著，過了半響，素痕終於是聽不下去了，忍不住顫顫巍巍開了口。
“姑娘~~~”
“幹什麼！！”
“……姑娘你再怎麼罵那杯子也不可能變成瑾公子的……”
少女停下了罵聲，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回眸看了素痕一眼，不語。
素痕咽了口唾沫。
少女默默看了他幾眼，然後又回過頭去，隻是不再罵罵咧咧的了。
輕輕舒了口氣，那眼神還真是……滲人。
才靜默了半響，又聽見素痕哆嗦地開了口。
“姑娘~~~~~”
少女一下子就火了。
“姑娘姑娘姑娘，你一大男人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
素痕再次咽了口唾沫，把身子向後挪了點，輕聲開了口。
“姑娘……我是想問……姑娘你的名字…………”
“酸臭書生！”少女罵了一句，挑眉道，“老娘叫做遲堇色！！”
遲堇色，曾經的司戰第一殺手。
素痕微微抿起唇，神色一點一點收斂起來，沒想到玨瑕的麵子這麼大，這下有麻煩了。
“堇，我請你可不是來欺負他的。”懷瑾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素痕和堇色都向外邊看去，懷瑾看著堇色，輕輕抿唇說道，“我是讓你來保護他的。”
“切。”一看見懷瑾堇色就忍不住來氣，嗤了一聲，“堇？老娘什麼時候允許你這麼叫的了！！”
“現在咱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懷瑾輕聲說了一句，也不惱，轉過身看了素痕一眼，微微抿唇笑了笑，“素痕你……也準備一下吧。”
“準備……什麼？！”
“七日後，我們去京城。”懷瑾的目光從兩人臉上掃過，奇怪的是，連堇色也一反常態的靜了下來，眸中神色肅穆。
“事情水落石出以後，遲姑娘想要多少報酬，玨瑕都能出得起，而玨瑕也能為你去找上官錦繡的去向。”
堇色抿唇，垂眸，不語。
“至於素痕……”懷瑾微微頓了頓，看著素痕一字一頓的說道，“真相大白之後，自會為你的家人報仇。”
素痕微微皺起眉，沒有太感激，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感覺，像是在誓師。
仿佛，一不小心就會有人要永遠離開。
“但是，與此同時，你們得明白。”懷瑾深歎了口氣，“山雨欲來風滿樓，接下來的事，我也沒有半分把握，隻是……真正血雨腥風的日子，現在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