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入甕之魚
劉封坐在花海之中，目光遙遙與青衣老者相對，一瞬間，劉封隻覺心神恍惚，他劇烈掙紮，終於擺脫青衣老者的目光，心中驚恐不已。
這青衣老者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他的眼睛，似乎存在魔力的黑洞一般，隻是看一眼，就讓人如墜地獄。
平複心緒，劉封簡單道：“我聽著。”
貪龍露出狡猾的笑容，心想這人類戒心挺強，若非自己全麵將他壓製，怕是他還不容易屈服。很好，有天賦有韌性，成功率才高。
貪龍卻沒有直接講它的條件，而是淡淡的反問了一句，“你有病你知道嗎？”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劉封在內心狂吼，不過，他立馬想到了墜崖過程中的身體劇痛，那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以劉封的身體為戰場，這不但是病，而且是非常恐怖的惡疾！
“是，我有病。”劉封直接承認，聲音有些低沉，“我自幼體內便存在兩股氣息，一冷一熱，這兩股氣息時不時便會糾纏在一起，讓我痛苦萬分。也曾請來高人診治，但均束手無策，說是無藥可治。而且斷言，不出幾年，體內兩股氣息大爆發，我就會筋脈斷裂，五髒破碎，由內而外爆裂而死。”
複活新生，但占據的身體卻有如此嚴重的必死之症，讓劉封如何能不憂心忡忡。上一世，他就是患了心髒衰竭，雖然家中不遺餘力的將他送進了最好的專業醫院，但依然不治身亡。
自己，的確夠倒黴的，似乎注定了要與惡疾爭鬥，從病魔手中奪回自己的性命。
貪龍嘿嘿一笑，了然於胸的指點道，“不僅如此。我觀你天竅早已開貫通達，卻不能繼續開地竅，開人竅，使得你十年來寸步不前，止步於修靈大門的門檻上。”
劉封眼前一亮。
蠢牛記憶中的確如此，蠢牛最早的記憶是五歲，五歲時，自己在河邊被劉家的大長老——如今的義父——撿回去時，劉家就驚喜的發現自己已經開了天竅。
要知道，從凡人蛻變為靈者的第一步就是開竅。
而能開竅的人類，萬中無一。開竅的人之中，能在十六歲前開竅的，又是萬中無一。自己這種五歲就開竅的妖孽，簡直聞所未聞。
但很快劉家就被潑了一盆冷水，就是劉封的體內兩股氣息的大疾，說是不治之症也不為過，這種絕症劉家無能為力，更是讓他們發現，這個病禁絕了劉封繼續開竅的可能。也就是說，終其一生，劉封也不過是一個一竅靈徒而已。
劉家原以為撿到個寶，誰知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劉家的失望惱恨可想而知。要不是大長老將劉封視為己出，舔犢情深，又擁有極高的權限，極盡所能的爭取，恐怕劉封早就直接扔到荒郊野外喂狗了。
可以說，不能繼續開竅，即便在蠢牛那蠢腦之中，依然是最痛的傷疤。
劉封能感覺到那股痛苦，以至於此時，不自覺的就胸悶難擋，那股絕望之意，對老天的不公憤懣之情，讓他胸中激蕩難平。
猛地，劉封不顧內傷之重，站了起來。
劉封大聲狂吼，發泄著胸中的淤積之氣，“前輩的確不凡，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沉珂老病，敢問前輩，能治嗎？”
貪龍嘿嘿怪笑，促狹而狡猾，仿佛看著一隻入甕的魚蝦，“既然是病，那就有病因。隻要知道病因，就沒有不治之症。老夫雖然不是醫修，但恰巧知道你的病因在哪裏。”
貪龍玩味的看著劉封，劉封臉上急轉到狂喜的興奮表情，讓它很是得意。所以，它刻意的慢悠悠說道，“這就是老夫的條件了。老夫治好你的病，而相應的，老夫要你身上的一件東西。”
劉封如同被一盆冷水澆頭，剛剛燃起的熱情和興奮漸漸熄滅。
世上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
那件老頭很在意的東西對自己也必定非常重要，不然，這老頭不會如此繞著圈子來逼自己就範。
貪龍看時機成熟，悠悠的補充，要壓垮劉封最後的防線，“非老夫狂言，你的病，太過特殊，除了老夫，世上無人能治！”
劉封想了想，忍不住問道，“你要的那件東西，到底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