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美手男子(1 / 2)

白筱也正口渴,接了茶就喝,茶剛進口,聽了這話,滿口的茶噴了出來,好在三梅躲的快,才沒噴她一身。

端了半杯殘茶,把她的話消化了一遍,苦笑連連,被那畜生道的熏臭了的名聲,怕是一時半會兒香不了了。

又不好馬上澄清,讓人覺得她變化太大,引起懷疑,“你放心,我說話算數。”

三梅偷偷的將她打量了一會兒,的確不見她神色間有什麼不妥之處,才算放了心。

白筱視線又掃向那裝了藥的花瓶。

三梅這回體貼的做了解釋,“公主放心,我按著您的吩咐,沒人發現您沒喝這藥的事。可是公主,你既然不喝,為什麼不直接叫他們不要再熬這藥了?”

白筱動了動腿,原來是她吩咐三梅這麼做的,這裏麵的貓膩真不是一般的多。

三梅見她不答,不敢再問,端了藥碗出去了。

...

白筱有些認床,換了地方,雖然是絲褥被,卻怎麼也睡不著,折騰了三天後,熬得臉青眼睛紅,實在困得兩眼昏花,又翻來覆去折騰了半天,才蒙蒙睡著。

正睡得舒服,隱約聽三梅的聲音傳來,“容公子請。”

白筱被打擾了清夢,有些不快,半眯著眼望了望,透過半透明的蓮紋煙帳見三梅手中端著熱氣騰騰的藥碗,隱約能看見她身後飄出的白色衣袍角。

眼皮實在太重,不願理會,翻了個身,想接著睡。

細碎的腳步聲走到床邊才停下。

又聽三梅恭恭敬敬的低聲道:“容公子請坐。”

白筱半迷半醒中,還知道想,能讓三梅這等恭敬的,怕當真是個人物,隱約記得那日白宜說找古越借容華一用,這個容公子隻怕就是那個容華了。

不過想歸想,卻沒什麼興趣和精力去考究,又翻了個身,尋個舒服的姿勢。

不料三梅卻將幔帳撩開條細縫,將她的一隻手拖出帳外。

幾根冰冷的指尖搭上她的手腕,讓她打了個寒戰,睡意去了幾分。

揉了揉酸澀的眼,打了個哈欠,見床前坐了個身形修長的男人,一身鬆身的月白緞麵長袍,隻在領口和袖口處繡著鬆紋暗花,幹淨清雅,含蓄又不刺眼,戴了個同色的帷帽,遮了麵頰,看不到長相。

但光這麼坐在那兒,已經覺得儒雅絕倫,又象是青山之黛,深穀幽蘭。

簡單的服飾,內斂的氣韻,卻讓人挪不開眼。

白筱饒是存了幾天幾夜的瞌睡也瞬間被拋到了幾宵雲外。

再看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指,白晰修長,清瘦卻不露骨,指甲光潔,一隻十分完美的手,這隻手有些眼熟……

眉頭慢慢擰緊,扒拉著記憶,片刻後,眉頭一鬆,是他……

那個轎中人,南朝太子的麵首……

剛剛升起的好感頓時拋了個弧線落了下來,對喜歡男人的男人,實在是沒有多少趣興可言。

榮華……還富貴呢,這名字還當真與他的身份相合。

等那隻冰冷的手離了手腕,飛快的縮回手,在身邊被褥上擦了擦,象是怕被他的手弄髒了手,雖然他的手看上去非常的幹淨。

容華一句話沒說,收起脈枕,背了藥箱起身就要走。

三梅忙叫住,“容公子,我家公主的病……”

容華帷帽上的麵紗,隨風飄了飄,頭微微轉向三梅,淡淡的道:“你家公主沒病,隻不過是缺少些睡眠。”

果然是那日在京城聽到的低沉,極有磁性的那個聲音。

那日在外,四處嘲雜,加上他說出的話也僅是一詞半字的,聽的不甚真切,這時聽來他的聲音雖然低啞沉穩,但年紀卻也不會大,隻怕還隻是個少年郎。

年紀輕輕便有這等醫術名聲,實在難得。

白筱揚了揚眉,的確是好眼光,光憑把了個脈便知道她缺乏睡眠。

三梅哪能知道白筱這幾天夜夜失眠,微微一愣,“我家公主前幾日中風……”

容華站住,風吹著他的衣擺,寬大的衣衫輕貼他略顯單薄的身體,越發顯得欣長飄逸,“你家公主,並沒有中過風的跡象。”

白筱正翻了個身,想接著剛剛做的美夢,聽了這話,忍不住又翻過來看向他。

這個宿體前些天的那副癡呆相不過是因為失了魂魄,被閻王的一口氣保著,的確不是中風,這人一語道中,看來這身醫術真不是靠著南朝太子的寵幸,被人吹捧出來的。

“前幾日明明……”三梅還想辯,但想想白筱已經醒了,這事也不必再深究,“我家公主的腿已有近一年不能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