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回到‘頤和軒’,心裏仍然難以平靜,古越明明斷袖,為何會對那女子……
難道當真是雙性?白筱打了個寒戰,如果是雙性,他與那女人做那事時,又好不奇怪。********的事,他竟然不允許那女子碰到他身體一絲一毫。
他這個人也著實古怪了些。
這一夜,當真沒有人來給她另外安排住處,洗漱用水倒是有宮人送到了手邊上,換下的衣裳也有人收了去洗。
說她是來服侍人的,倒更象是來被人服侍的。
有湖邊古越那樁事,她心有後怕,也不敢睡,怕他抽瘋闖了來尋她麻煩,坐在桌邊睞了一會兒,終是忍不住困乏,望了望那張大床,實在不敢往上麵躺,挨到軟榻上滾倒下去,摟著絲被,睜著眼過了許久,不見有人前來打擾,才慢慢合了眼。
睡到半夜,隱約覺得有人立在榻邊,驚出了一身冷汗,睜開眼,窗外月影枝搖,和風絮絮,又哪裏有什麼人,籲了一口氣,抹了一額頭的汗,這些日子當真過於神經過敏了。
躺倒下去,將被蒙了頭,閉上眼,一覺到天亮。
清晨,翻身下榻,透過珠簾,見大開著房門,打了個叮嚀,昨晚回來,等下人收去洗漱用水,明明是關了房門的。
轉著眼,視線在屋裏溜達了一圈,定在了窗下的書桌上,白玉鎮紙下壓著一方白紙,被風一吹,翻卷起伏,一旁放著的墨汁尚未幹透。
白筱是從地下上來的人,不怕什麼鬼神之說,但這半夜開門,白紙留書著實讓她不安。
走到桌邊,壓平那方白紙,見麵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兩行字,‘下次再占我床榻,休怪我不客氣。’
雖然不認得這紙上筆跡,但想也能想到是誰這麼霸道。
她望了望前方軟榻,好不鬱悶,床不能睡,榻也不能睡,難道要她睡桌子,睡地板?
恰巧見在這院子裏服侍的小廝知秋送水進來,招了他過來認認筆跡。
知秋看過後,道:“小竹姑娘,這是太子殿下的筆跡。”
白筱明明猜到是他,仍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昨夜他果然是來過了,她居然睡得死沉,等隱約察覺時,他已經離開。
好在他沒有別的什麼舉動,否則……她抱了胳膊打了個寒戰,“昨夜太子來過?”
“來過,呆到四更上朝才離開,小竹姑娘不知道?”
白筱幹巴巴的笑了笑,“昨夜睡得死沉了些,所以……”
知秋不愧是容華挑撿出來的人,麵上不為所動,甚體貼的道:“姑娘趕了這麼多天的路,連夜奔波,昨天在大殿上聽說又嚇得不輕,夜裏睡得沉些也是再正常不過。”
說著睨了眼白筱手中把玩著的紙張,“姑娘先洗漱洗漱,今天香巧姑娘會在茶莊恭候姑娘。至於床榻,姑娘不必擔心,我一會兒就去叫人送張新榻過來。”
“太子為何不睡在他的太子殿?”她話問出了口,才後悔,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把容華儲在這兒,他自然喜歡在這兒過夜,這跟皇帝寵妃子一個道理,不過現在容華不在,他也沒過來的必要了。
“也不知什麼原因,以前太子在太子殿住的好好的,四年前突然連發了幾夜惡夢,便將容公子接進了宮,再也不再肯睡在太子殿了。”這些事在宮裏也不是什麼秘密,知秋也不瞞她。
白筱聽著卻又是別樣想法,又是四年,看來她離開的這四年確實發生了些什麼大事,才讓他變成現在這怪異的性子,“可有人知道太子發的什麼惡夢?”
“這就不知道了,太子不肯說,有內臣試著問過,結果被太子打了四十板子,這以後就再也沒人敢問了。”
白筱走到洗漱架前,擰著巾子擦臉,“那太子可還會在別處夜宿?”雖然古越的麵首隻得容華一人,可是他可以在別處儲幾個通房侍女,那樣也不用天天來這兒。
“太子不在別處夜宿。”
“難道他就不儲幾個暖床的通房?”白筱想著他昨夜對那女子的那副神情,腳趾頭都在哆嗦。
知秋奇怪的看了看白筱,“太子不沾女色,眾所周知,小竹姑娘居然不知?”她可是太子親自拖進來的人,如果不是跟他和容華有非同尋常的關係,根本不可能留在這‘熙和軒’。
能留在‘熙和軒’的人,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掃院老仆都是深受容華和太子信任的,何況她這個宿在他們房中的人。
正因為這樣,他對會對白筱有問必答。
不沾女色?白筱擰著巾子的手停住了,呃……他藏得著實深了些。
一個太子儲幾個女人,養幾個妃子是再正常不過,如果他祖宗先代地下有知,他家傳宗接代有希望了,定然笑得合不攏嘴,他何需藏著挾著,難不成是怕容華吃味?
如果當真如此,他大可不必,容華不是一樣背著他在偷腥?
念頭剛過,耳根子便是一燙,忙收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香巧姑娘是誰?”
“香巧姑娘原來是服侍前長公主的侍女,長公主去了後,便被調到宮外打理茶莊。”知秋等白筱洗完臉,端了銅盆出去,“我就在外麵候著,姑娘收拾妥當了,喚我一聲便是,以後由小的接送姑娘進出宮。容公子吩咐過,姑娘在宮外不必穿宮裝,隨意便好。姑娘帶的衣裳甚少,叫小的將他收著的一些料子撿出來給姑娘做些衣裳,等姑娘晚上回來,秀衣坊的姑姑們就會過來給姑娘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