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忙將臉往被子裏一縮避開,“我寧肯淹死。”
“你就這麼淹死了,那我們不是白挖了這大半個月的地道,今天也白跑一趟北朝的地盤?”容華笑笑道。
白筱感激他們所做的這一切,特別是他今天冒死前往,鼻子微微一酸,嘴裏卻嘟啷道:“地道又不是你挖的。”
容華聽她聲音有異,將她的從被子裏刨拉出來,見她雙眸浸上水氣,心裏一動,突然欺上前,眼眸在燭光下閃著別樣光華,低頭視線落在她從絲被裏滑出的赤著的肩膀上,隻要一接近她,便有種強烈的熟悉感向他襲來,誘著他想在她身上得到更多。
伏低頭,在她細滑的肌膚上輕輕一吻,在她耳邊啞聲道:“他不會介意我碰你。”
白筱身子一僵,頓時氣結,“我介意。”
他輕笑,順勢在她身邊躺倒,“夜了,睡吧。”
“睡?”白筱睜大眼睨視著他。
“怎麼?還不困?”他側過臉,刀削般的麵頰輪廓在燭光下閃爍。
“困……困是困,不過你也睡這兒?”白筱問完才想起這兒是他的床,他當然是睡這兒。
撐起身想自動消失,卷著被子坐起,視線溜過他橫躺著的身體,要下床,隻能從他身上爬過去。
裹在身上的被子實在不夠寬大,想一點光不走的從他身上爬過去實在高難度了些,輕咳了聲,“你說我備有衣裳,怎麼沒看見?”
容華睜眼睨了眼頭下枕頭,不再閉眼,將她看著,象是在等看一出好戲。
白筱想不出這枕頭下能放什麼衣裳,不過聽說有衣裳,也不能不試,伸了手往他頭下枕頭摸去。
手掌按上一團紗質的東西,腦袋飛轉,想起半年前,衣坊送衣服來的情景,當時衣坊的嬤嬤送給她一件透明的東西,正巧那日風荻摸了來,她順手將那東西團成一團塞在了容華枕頭下,後來一折騰竟把這事忘了。
再後來這屋子清潔都是由知秋打掃,她更將這事忘得幹幹淨淨。
這東西不比別的,知秋打掃時看到了,也不敢動,當著她的麵就更不敢提,不想這東西就在這枕頭下躺了半年,現在被他發現了。
她手掌插在枕下,哪敢把那東西拿出來,臉慢慢漲紅。
他看著她此時的模樣,眼裏閃著笑,更想逗她,“沒尋到?我幫你尋。”說著就要伸手到枕下。
“別,別動。”白筱一噎,說話語無倫次,差點沒咬斷自己的舌頭,顧不得拽著被子,另一隻手飛快探出被子,死死按向枕頭,想將他的手阻在枕頭外,可是偏偏慢了一步,他的手掌已探進枕下。
被她一壓,正好覆在她手背上,覆了她的手,同時也觸到那團紗。
白筱瞬間僵住,真想死了算了,今天出醜是一出再出。
偏他還不放過她,低笑道:“既然備下了,不防穿上。”聲音低啞,誘惑。
“誰……誰……誰備……備下了。”白筱窘得舌頭都轉不過來了。
他也不將手從枕下抽出,五指一收,將她的小手握在掌中,“熙和軒隻得你一個女子,不是你,難不成還能是知秋的,知秋一個男人,怕是用不上這東西?”
“我……我……不……不是我……”白筱被他握著手,手裏拽著那東西,如果把那東西抖出來了更丟人,哪敢動。
她越不自在,容華眼裏玩味越濃,“如果不是為我備下,如何會放在我的枕頭下?”
“我……我……我……”白筱我了半天,我不出個所以然來,暗自叫苦,那日好死不死,怎麼就把這東西塞他枕頭下了,塞了就塞了,事後怎麼又給忘了。
“回來一直沒仔細看過,正好借這機會看看。”他說著就要帶著她的手抽出枕頭。
他回來大半個月了,沒仔細看過?鬼信。
眼見手要被他抽了出來,白筱嚇得臉都白了,雙手使勁捂著,不讓他抽出來,一急之下,也不管了,張口嚷道:“不是我,當真不是我,是衣坊的嬤嬤們見我衣裳都太素,怕我討不得你歡心,給我送衣裳來時就送了這個來,說什麼男人大多喜歡,偏知秋進來看見,這東西總不好讓下麵的人看見了笑話,我一時性急就隨手塞在了你枕頭底下……”
嚷完,更是想把自己捂死在這枕頭上,自己都說些什麼。
果然一邊的容華悶笑出聲,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鎖著她的眼,唇角邊噙著的笑還沒褪去,“她們怎麼知道你討不得我歡心,她們又哪裏知道你是世間最放肆大膽的女人。不過難為她們一片苦心,我也勉為其難的看你穿上一穿。”他實在不敢想,她這性子,穿上那東西是什麼樣子。
白筱被他一壓,絲被與赫著的肌膚之間有感觸越加明顯,更嚇得少了一魂,再看他帶了她的手提了那薄紗在眼前晃著,即時又羞得沒了兩魂,被他這話說的,又氣得少了三魂,七竅生煙,失了理智,掙脫他的手,將那東西一丟,也不管被子不被子的,握了拳對壓在他身上的人亂打一氣,“你這混蛋,人前人模人樣,人後根本就是個沒臉沒皮的魔鬼。把我弄來這兒,一走半年,答應我的事不做,回來就拿我消遣。”